“總算是綁好了”
陳海終於鬆了口氣,緊接著他聽見淒慘的尖叫聲傳來,不怎麼抖的手瞬間抖得不停。
林卿婉尋找聲音來源,在這個位置隻能看到十幾米開外一群喪屍趴在地上,不斷啃食著什麼。
轉頭道:“陳叔,你還好嗎?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樓上,一樓還是挺危險的。”
等開門的空隙,係統跟她說過,十分鍾一到,喪屍就會恢複活動,並且會學會爬樓梯,會撞門尋找食物。
這時候的喪屍不再懼怕太陽。
陳海擺擺手,語氣隨意道:“行了,你先上去吧,我活了那麼多年,要是有危險我自己會上去的。”
他這麼說,林卿婉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在旁邊工具箱內拿了把鎖,將門鎖上。這樣一來,這門就隻能往裏麵打開。
臨走前,她認真叮囑陳海,“陳叔要是有人來,你可千萬別放人進來。”
陳海點點頭,手抖的回到自己的屋裏。
陳海是她的房東。
那年林卿婉放學後歡歡喜喜回家,還在想著爸爸媽媽會給她什麼生日禮物,弟弟妹妹似乎還給她準備驚喜。
當她回到家的時候,跟想象中的熱鬧不同,是一片死氣沉沉,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神情嚴肅還有點哀傷。
見到她,爺爺憤怒的站起來,快速走過來給了一耳光,並讓人把她關起來。
也是後來林卿婉從別人口中知道,原本去接弟弟妹妹放學的司機那天突然有事情,爸爸媽媽去幼兒園接人,誰曾想回來的路上發生車禍。
車上四人,無一生還。肇事司機也當場喪命。
檢查結果是司機疲勞駕駛,屬於意外事故。
事情一出,顧家股價大跌,為了穩固人心,讓她小叔也就是宋瑤瑤的父親擔任董事長。
她甚至沒有見過家人最後一麵,爺爺不讓,他固執認為是她才導致悲劇發生。
所有人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失去家人的痛苦讓林卿婉一度以為是自己的錯。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林卿婉覺得要不是給她過生日,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痛苦,自責,悲傷圍繞在一起,織成一張網,差點讓人窒息。
下葬那天,林卿婉被顧家當做災星趕到南市來生活住在舅爺舅奶家。
走之前,她求過爺爺,求過奶奶,跪在地上求管家,讓她送家人最後一程,哪怕隻是站在旁邊遠遠看一眼就好。
管家隻是為難的搖搖頭,讓人強硬的把她拖走塞進車裏。
到了南市住下還沒兩天,林卿婉渾渾噩噩上完一天學,她腦子亂的很,老師在上麵講什麼她都不聽見。
回家推開門就看到院子裏堂弟林帥拿著棒子正在打豆包。
豆包被打的直叫喚,雙腿被打的血淋淋的,淒慘痛苦的聲音卻讓林帥哈哈大笑。
那張醜陋嘴臉到現在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旁邊圍觀的那些大人並沒有上前製止,反而還嗑著瓜子聊天。
那一刻,林卿婉感覺身體的血液直衝腦門,除了豆包的哀嚎聲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極端的憤怒讓她失去理智,她什麼都沒了,沒了爸爸媽媽弟弟妹妹,最後一程都不讓她送,離開熟悉的家,來到陌生城市,住到陌生人的家裏,甚至那些親戚之前都沒見過麵,隻有豆包還陪在她身邊,給她安慰。
它也是她的家人啊,是這世上最後家人,卻被人視為玩物,來滿足內心畸形變態般的滿足感。
舅爺舅奶看到林卿婉隻是瞥了一眼,像是在看什麼不關緊要的人,他們並不覺得孫子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也料定她不敢做什麼。
下一秒林卿婉迅速抄起旁邊砍柴的斧頭,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來之前,衝上前用力砍向林帥的左腿。
“啊!!”
林帥淒慘聲音響徹雲霄,原來他也知道痛,不打在他身上就不懂被打的痛。
周圍鄰居聽到聲音後立馬放下手中的活,尋聲走過來。
林帥父母聽到寶貝兒子慘叫聲,瞬間反應過來,衝過來想要搶奪林卿婉手中的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