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落自從來到這裏,行事張揚,於服裝上多偏向幹練鮮豔,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
但她今天換上聖殿的製服,白金色的服裝秉承著聖殿一向的精貴風格,饒是白明落沒有打扮,仍然穿出淡然自若的感覺,仿若半神。
她的樣貌自然是美的,但不像神,像的是她的氣場,那種玄幻的感覺,讓人很難無視。
“怎麼了,很奇怪嗎?”兩人呆愣的眼神讓還不覺得有什麼的白明落不自信了,問了一句雲鏡生。
雲鏡生瞥了一眼那兩人,帶著絲絲涼意的視線讓他們回神,連忙低頭不敢直視。
“無妨,走吧。”雲鏡生側頭,與她說道。
行吧。白明落沒多想,跟在其後走進了月家。
月家的傳聞很少,平時也幾乎不出現在世人眼中,大家唯一熟知的就是聖女月辛夷。
雲鏡生來帶她見的也是月辛夷。
但通過暗門進到地下密室的時候,白明落發現不僅有月辛夷,還有一位頭發發白的大叔。
這位大叔看上去跟白嵩差不多,卻是頭發全白,臉上顯著頹廢之勢,當看見雲鏡生時,才有了生動。
“您來了!”他跪下行大禮,把白明落嚇了一跳。
月辛夷跟著大叔的動作。
雲鏡生上前去把兩人扶起來,白明落這才發現這位大叔是個瞎子——他的眼睛全白,已然看不清瞳孔。
“辛苦了,”雲鏡生看著他,眼中似乎有別樣的情緒,長長歎了一口氣,“三百年來,你們還記得約定。”
大叔顫顫巍巍地握住雲鏡生的手,欲語淚先流:“是,是……”
白明落看著月辛夷,發現她的眼中也很是迷茫,似乎不知道兩人談話的內容。
“但這一切,今天到此為止,”雲鏡生寬容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們的使命完成了,該自由了。”
大叔不可置信地“看著”雲鏡生,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猛然扭頭,“望向”白明落。
白明落同樣是一臉懵逼。
大叔嘴皮顫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側過身,朝月辛夷伸出手。
“父親?”月辛夷聽話地握住他的手,走了過來。
“辛夷,這麼久以來,父親對不起你,”大叔扯出一抹苦笑,“好在你等到了這一天。”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月辛夷搖搖頭。
大叔不說話,隻是望向雲鏡生。
雲鏡生扭頭,看著置身事外表情淡漠的白明落,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無奈,伸出手道:“明落。”
這一聲讓白明落的背脊從尾顫到頭。
她被很多人喊過名字,卻還是頭一次聽見這種……難以言喻的聲音。
她看著雲鏡生,猶豫片刻,握了上去。
雲鏡生的手總是冷的,可能因為他不是人的緣故,她握上去的瞬間打了個顫,雲鏡生似乎注意到了,片刻後,高於常人體溫的溫度從他的手心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