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回到民宿已至淩晨。
歐陽蕭克將套在手臂上的書包扔在一旁,為防止手臂傷口和血跡引人注意,一路上都是用書包遮擋。
他從隨身醫藥箱裏找出麻醉劑和強心劑,注射完後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就用繃帶止血,之前在電元素的麻痹作用下沒有感覺,現在痛覺回歸真是受不了。
此時歐陽蕭克嘴唇發白,滿頭大汗,如果是失血過多或傷口感染到還能接受,畢竟是常客,當下最擔心的是那狼人,不知道狼牙是否攜帶病菌或毒素。
話說這狼人和狗算什麼關係,自己應該不會得狂犬病吧。
他躺在床上,身邊空無一人,大口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思考。
那個狼人,或者說是保安是現在唯一線索,但關鍵之處還是那家孤兒院,現在已打草驚蛇,一旦孤兒院存在問題,那唐門,乃至京都醫院都脫不了幹係,如果這樣,自己的傷勢不知去何處救治。
“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小診所。”
歐陽蕭克拿出手機查詢,此時的他仿佛身處一座荒島,躺在沙灘上,溫和的海風拂過麵龐,身體軟綿綿的,眼皮愈發沉重。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其驚醒,拿過電話查看,原來是大哥歐陽拓。
“喂,大哥。”歐陽蕭克聲音微弱,有點力不從心。
“小克,你在家嗎,明日有時間來一趟京都嗎,我想去你說的那家向日葵孤兒院看看。”
“我正在京都……”歐陽蕭克下意識回答,隨即大腦一片空白,失血過多直接失去意識。
“喂,喂……”
獨自一人的荒島上,雨水砸在臉上,歐陽蕭克從沙灘爬起。
平靜美麗的海洋,現在變得躁動不安,烏雲籠罩天空,風暴卷動海水,狂怒而墨黑,閃電像劃過夜空的利劍,掃去昏暗帶來的沉悶。但閃電過後,接著便是隆隆的雷聲,滾滾而來的波濤如萬馬奔騰的咆哮。
歐陽蕭克登上靠在岸邊的橡皮艇,瘋了一般逃亡。
隱約間聽到有人對話。
“這心跳,這脈搏,你告訴俺是失血過多……”
歐陽蕭克艱難睜開雙眼,看到歐陽拓坐在身邊,同時還有兩位戴口罩的白衣大褂和一位身穿皮夾克的大叔,他說話時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唾沫星子滿天飛。
發現歐陽蕭克醒來,兩位醫生顯得很驚喜,連忙查看旁邊機器的數據。“太了不起了,身體數據一切正常,恢複的真快。”
除了歐陽蕭克本身強硬的體質外,他們自然不知道眼下的病人已注射過一針強心劑。
失血過多是意料之中的事,事先通過強心劑加強心髒肌肉收縮,從而使心髒排出血量增加,改進血液循環。
隻是礙於條件有限,傷口處理不當,傷口感染導致的精神萎靡、乏力促使他出現昏迷。
歐陽蕭克想要坐起身來,歐陽拓將他按住,“你失血過多都昏一天了,還是躺下好好休息,現在是安全的。”
他環顧四周,確定自己是在一家病房,看窗外陽光已至黃昏,而自己左手的傷口也重新處理包紮過。
再細看那兩位醫生的裝扮,白大褂之下好像是軍裝常服,那位滿臉胡渣的大叔也不像普通人,難道自己真在軍隊?
等到兩位醫生囑咐一些事項後離開,歐陽拓便向他介紹:“這位是張開達,我曾經在軍校的戰友,今天恰巧路過京都,作為老朋友就聚了一聚,沒想到你也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