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火烈島。
一輛路虎徑直通過橋頭關卡,在沙洲北門公路大橋緩慢行駛。
懸索橋上,幾十名技術員趴在地麵,手持各種儀器正在尋找蛛絲馬跡,十幾條警犬在橋梁邊緣反複嗅著。
雖然政府對外聲稱是某精神病院監管不力,但真實的遊客傷亡數量令人咂舌。
況且那一日,附近的第25集團軍發現特別的電磁波後,還特意派人前往。
軍方的參與下,致使他們不得不同意軍警合作,前提是私下調查,暫且保密,以免造成社會恐慌。
“這兒!”
環島路上,張開達向歐陽拓招招手。
兩人戴上鞋套手套,從警戒線下方穿過,走進一片小樹林。
此時,一位年輕的女刑偵警察正在拍照取證。
兩人蹲在一堆草堆前,肉塊,樹葉,骨頭,布條交雜,還有股濃烈的血腥味。
“什麼玩意兒?”
張開達掏出一個口罩戴上。
歐陽拓隨地撿起一根木條,慢慢挑起一片片樹葉。濃稠的血液將一堆東西粘在一塊,掀開時還帶拉絲。
“哇~”
張開達立即把頭轉向一邊,想要嘔吐才發現還戴著口罩。
他趴在一棵樹前,一邊瘋狂嘔吐,一邊開罵:
“挖槽,這麼變態!”
樹葉下,幾節斷裂的手指靜靜地擺放,這說明那根本不是什麼草堆,而是被大卸幾十塊的一個人!
歐陽拓將手中的木棍狠狠插進土壤裏,然後又拔出來放在眼下觀察,“不對勁啊?”
“怎麼了?”
張開達詢問,但頭無論如何也不願再轉回去。
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簡直聞所未聞,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感到惡心。樹葉下,除了紅色血絲,還有白色的液體,那應該是人的腦漿。
他忽然想起在軍校的一次任務,教官沒有明說任務內容,隻是全班乘坐大巴車來到郊區的一片空地。
與此同行的還有一批武警,當瞧見經過特殊加工的子彈時,他才意識到,那是刑場。
死囚的褲腿被用麻繩紮了起來,那是為了避免大小便失禁等情況。
一聲槍響,腦漿四濺,牙齒崩飛,法醫驗屍確認死亡後,他才想起可以呼吸。
接下來三天,他都沒有食欲。
“骨骼數量應該準確,但這出血量太不正常了。”歐陽拓拿木棍又檢查了一圈泥土,發現下滲的血液並不多。
“這是具成年男性的屍體,四十五到五十歲之間,體重在150斤左右,那血液總量應該在五千到六千之間,太詭異了。”
“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張開達猜測。
血量不夠,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歐陽拓搖搖頭,他也沒有思緒,“具體情況還是等屍檢報告吧。”
兩人又走到一處圍牆邊,裏麵便是江城第一國立大學。
歐陽拓俯下身子,地麵腳步淩亂,一般大學生晚歸,都習慣翻圍牆回校,所以從腳步上很難有所突破。
張開達撿起一塊斷裂的欄杆,切口整齊。他遞給歐陽拓,“鋅鋼欄杆,不知是拿什麼切割的。”
正商談時,樹林外的江城市刑警大隊隊長李虎帶來一人,“兩位軍官,你們要的人我帶來了。”
來者是一位身穿警服的民警,他恭敬地向兩位行禮,大聲道:
“兩位長官好!我是火烈島區派出所民警張大力,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那麼大聲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