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毒的鐵水珠燙穿了嚴恒身上的羽林盔甲,破開了皮膚,在他屁股的位置燒進了體內。
這顆鐵水珠在嚴恒的體內迅速四散凝結,毒素隨著高溫流進了骨頭與血管之中,在他的屁股上一個玻璃珠大小的洞口正冒著白煙,甚至可以通過這個洞口看見已經燒熟的皮肉和骨頭。
嚴恒跪倒在地,屁股上鑽心的灼燒感讓他汗如雨下,由於受傷嚴重,他隻能用雙手艱難地爬向山王殿的大門爬去。
他此刻滿麵通紅齜牙咧嘴,忍著劇痛向身旁僥幸逃過一劫的劉豫海說道:
“我那箭頭有毒!快幫我拿解藥。”
肥胖的劉豫海早就被嚇得驚慌失措,現在更是手忙腳亂,在嚴恒的腰間不停摸索著能解箭毒的靈藥。
劉豫海由於體型肥碩,整個人難以蹲坐下來,隻見他跪在地上翻找了半天才找到解藥的藥瓶。
高溫成了劇毒的催化劑,毒素隨著嚴恒屁股上的燙傷很快發生了作用。
此刻他麵容浮腫發綠,眼睛翻起了白眼兒,嘴裏還往外不停吐著泡沫,原本就難看畸形的麵容,現在更加麵目可憎,儼然一副即將駕鶴西去的模樣。
這可急壞了一旁同樣獐頭鼠目的劉豫海,連忙把尋到的黑色藥丸塞進了嚴恒的口中。
劉豫海用衣角擦了擦嚴恒嘴角吐出的泡沫,隨後拍了拍他的臉道:
“嚴老弟,你沒事吧?你這箭毒這麼厲害的嗎?你可千萬別嚇唬哥哥我!”
嚴恒吃了藥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脖子一軟徹底昏厥了過去,這可把劉豫海看傻了眼。
劉豫海拿起手中的藥瓶定睛一看,原來他忙中出錯,拿錯了藥瓶,此時劉豫海手中的分明是盛裝毒藥的藥瓶。
我早已走到了他們二人身後,劉豫海這一番笨重笨拙的操作被我盡收眼底,隻是他過於緊張沒有發現。
我陰陽怪氣的開腔道:
“怎麼了胖子,你這算過失殺人還是蓄意謀殺啊?”
劉豫海被我這冷不丁的突然發話嚇得一激靈,渾身上下的肥膘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抖動了一番,光溜溜的胖腦袋往外不停的冒汗。
聽到我在身後講話,劉豫海頭也不敢回,跪在生死未卜的嚴恒身邊,雙手撐著地麵,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不關我的事啊,是嚴恒拿箭射的你們,不關我的事……”
我沒有回答他,故意踩響腳步走到他的身前。
每走一步,腳掌和地麵便發出一聲清脆的“啪嘰”的響聲,聲音每響一下,跪在地上的劉豫海都為之虎軀一震。
劉豫海外翻突出的大眼睛由於緊張顯得更加可怖,似乎眼球都要掉出來了一樣,他不敢抬頭看我,跪在地上不停的打冷顫。
看著已經嚇破了膽的劉豫海,我也不打算再難為他,輕咳一聲道:
“胖子別晃了,我不殺你。我問你,你們宇文皇帝如今身在何方?”
聽完我的話,劉豫海長出一口氣,整個人也終於停止了晃動,他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咽了口口水道:
“回您的話,我們皇上現在就在這山王殿內。”
劉豫海話音剛落,不遠處山王殿緊閉著的大門隨之緩緩打開,從裏麵傳來一聲憤怒的虎嘯。
一頭吊睛白額大虎從山王殿中踏了出來,在這頭大虎的身上還騎著一個赤著臂膀,長發白須,渾身肌肉緊實的中年漢子。
他和座下的大虎一樣,都失去了左眼,眼睛處有著一道駭人的傷疤,像是某種動物所留下的抓痕。
跪在地上的劉豫海像是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的挪動著他那肥碩的軀體,爬向從山王殿內出來的一人一獸。
眼前的人似乎給了劉豫海莫大的底氣,也不再唯唯諾諾的小聲低語,委屈的高喊道:
“皇上!您可算出來了,鬼秀才郭徽帶著的這個怪人,剛才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一下子就把咱們驃騎將軍嚴恒給毒殺了!您可要為嚴將軍報仇雪恨啊!”
聽劉豫海的口氣,這騎在虎上的獨眼裸男就是我要找的宇文巽,不過劉豫海可真是牆頭草,眼見靠山來了,把責任一股腦全都推在了我的身上,還把我稱之為“用邪術的怪人”。
站在我身後的郭秀才聽到劉豫海的說辭十分憤怒,和宇文巽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