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老道不可謂不誌驕意滿,三綹長髯黑白相間,看上去很有派頭。
他不停轉動著手裏那把泛著綠光的細劍,笑容邪魅狷狂,頗有張奇囤那種藐視一切的自信,似乎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我指著地上人首分家的王敢,對持劍道人說道:
“你說你一個道士,不去好好修行匡扶正義,為何會認賊作主,在這黃泉森林裏給戾君當差呢?還有這人不是你的同僚嗎,為何二話不說取其性命?”
青黑袍道人聞言,將手中的青色細劍在手中又轉了幾個圈,動作遊刃有餘,輕搓了下黑白相間的長髯後,對我笑道:
“聽你這麼說,這王敢把我們地國的事和你說了個七七八八,不過倒也無所謂,反正你也蹦躂不了一會了。小子,告訴道爺我,你什麼來頭?老實回答,道爺我痛快送你上路!”
看著眼前耍劍的普信男,我不屑和他鬥心機,自報家門道:
“地府五殿糾倫宮陰律司鬼差—付明,你可聽過我的大名?”
“哼,果然是地府的走狗!不過看來你們地府氣數已盡,五殿和十殿都穿上同一條褲子了!行吧,算你小子識相,閉上眼!道爺我說話算話,給你來個痛快的!”
沒想到這個地國的陰統軍,居然知道我們地府五殿和十殿之間的矛盾。
不過他倒是“說話算話”,在我自報家門後便不再和我多費口舌,把手中的青綠色長劍衝我拋了過來。
青綠色細劍像是一個大型飛鏢,在空中不停的轉圈砍向我的脖頸,和剛才砍殺王敢的招式幾乎一樣。
“你是真不把我當個角色啊!都不願意換個招式嗎?”
看著飛轉向我的細劍,我不緊不慢地伸出左手,用【熔金之術】將其控在了麵前。
原本眯著眼悠然自得,靜待我人頭落地的道士見狀不淡定了。
此時,他瞠目結舌,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看他這麼喜歡轉劍,我決定給他耍個帥的。
輕打了一個響指後,原本淩在我身前不動的青綠色細劍,像是受到了指令一般,開始像直升機螺旋槳一樣,在我頭頂的位置不停旋轉,速度之快,甚至產生了殘影,像是吹風的造型師,把我的衣角和發絲全都吹浮了起來。
“怎麼樣,我舞的劍,可比你耍的漂亮?”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我目的是給青黑袍老道一個下馬威,讓他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以便老實交代我想要的情報。
青黑袍道士沒有了剛才那副得道高人的自信,此時,他目瞪口呆轉身就跑。
他剛一轉身,就聽見耳邊劃過一聲嘶鳴,隨即幾縷長發被斬落在地,在他脖頸的位置,懸立著他自己的那把青綠色長劍,劍刃已經割破了他的皮膚,滲出了鮮血。
我冷笑道:
“你奶奶結婚還是爺爺生孩子?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啊道長?”
青綠色細劍鋒利的劍刃,此刻已經嵌進了道人的肉裏,他冷汗直流,不敢再移動半步。
“這位道友,快把劍放下來!有話咱們好好說,你我無冤無仇,沒有必要兵戎相見!”
他這番無恥的話把我氣笑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健忘症,剛才二話不說就把劍朝我脖頸斬來,這才沒一會兒就忘了。
“我也懶得和你廢話,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也可以給你個痛快!”
“但是你如果好好配合,或可饒你不死!不然的話,庖丁解牛的故事聽說過嗎?我就用你的這把細劍,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慢慢切掉,看到我後麵那幫人沒有?到時候你差不多就是這個造型,把你扔進去保證沒有違和感。”
青黑袍道人的冷汗早已經沁滿全身,聽完我的話後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