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橡子酒
杜若梨的這一眼，讓陸際洲有心思被看穿的狼狽。
不過也就狼狽了一瞬間，繼續若無其事的吃東西。
他就不信了，杜姑娘敢把那些話說出來。
她不說出來，就當沒發生過。
對，就是不曾發生過。
吃飽喝足，陸際洲站起來說：“走了！回去！”
杜若梨跟著站起來，隨他一起抄小道追趕流放隊伍。
途徑一片橡樹林，樹上結著密密麻麻的橡子，風輕輕一吹，就朝地上掉。
在許多人吃不飽的情況下，竟然任由一大片橡子浪費在泥土裏，杜若梨看不下去了，跟走在前麵的陸際洲說：“陸大哥，我想方便一下，你能到前麵等我嗎？”
陸際洲的心口，沒來由的疼了一下。本想說些什麼的，最終什麼也沒說，接過石榴，緊緊攥在手心裏。接著朝前走。為了照應她的速度，步子倒是邁得不算大，也不算快。
笨笨趴在她腿上，半闔著眼睛，一臉的享受表情。
擺臭臉誰不會啊？
杜若梨也來氣了，追上去將剩下的半個石榴塞他左手裏，冷著臉說：“行，走吧！”
安撫了一陣子，杜若梨將笨笨放到地上，給狗碗裏倒了一些羊奶，等它吃完後離開空間。
陸際洲本想說不吃的，手卻誠實的伸過去，由她將石榴籽放進手心裏。
陸際洲不看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無！”
確切的說，是陸際洲變了。
“等急了吧？不好意思來晚了。”
他對自己說。
他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不喜歡猜來猜去的，直接問道：“我有哪裏做的不對麼？請你告訴我！”
大概是一起買來，放久了的。
空間裏的小奶狗視野被擋住，氣得狂叫喚。杜若梨閃進空間，將狗狗跟前的橡子挪走，洗淨之後放進水缸裏，灑上酒曲，開始發酵。
他的內心，應該很苦吧。
小奶狗的小名叫笨笨，其實一點都不奔。主人教它在固定地點上廁所，它照辦。讓它上完廁所，跟貓一樣埋起來，它也學會了。每次洗澡都很配合，住的地方幾乎沒有臭味。
陸際洲靠在一塊大石頭跟前，一條腿微微的曲著，眼睛看向虛空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在這邊忙活著，小奶狗在屬於它的地盤裏上躥下跳，叫得好不討好。一直等不到主人去寵幸它，叫聲裏甚至帶了一點哭腔。
“吃個果子再走。”他說。
雖然轉瞬即逝，杜若梨還是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