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王平要麼讓我給他一個參與名額,要麼他就會找我師尊?”
渾天峰大師兄柳幕天,長相頗為清秀,唇上的小胡子顯然是經過精心修剪,一身服裝從上到下也是一點皺折都沒有,更不用說那是一點微塵也未沾染上。
柳幕天是從底層弟子中一步步爬上去的,熬到前麵所以師兄結業下山,這才輪到他成為山主大弟子,無論是毅力還是實力,都稱的上是一流。
同樣的,改變他人生的就是他那一屆伏獸穀試煉。如果不是幸運的得到了一個半殘的暴獸骨印,他早就沒有修煉的希望,被戰神山掃地出門了。
正因為如此,他比誰都知道,改變命運的時刻,便是在伏獸穀試煉之中。
小胖子額頭冷汗不住的滴落,大師兄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他的威嚴,讓隻有始印境的他心驚不已,好似麵對的是一頭洪荒巨獸。
“是是是,他,他就是這麼說的。”小胖子唯唯諾諾的說道。
柳幕天狹長的眼角輕輕一顫,無聲的揮手,示意下胖子出去。
小胖子低下頭,恭恭敬敬的離去。
“鐺!鐺!鐺!”
悠揚且厚重的鍾聲,響徹整個戰神山。那鍾聲似有魔力,聽者無不精神大震,紛紛放下放下手中雜物,望向鍾聲響起之地。
王平悠悠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刺目的陽光令他眼睛自動一眯,像是響起什麼似的猛的一躍而起。
“今天是狩印大會開始的日子。”
山腰的兩座草屋依舊,一座樣貌古怪醜陋至極,一座從內到外散發著歲月的痕跡。
王平在朽木首座草屋前行禮,朗聲說道:“師尊,徒兒這就去參加狩印大會了。您且保重,靜待徒兒載譽而歸。”
草屋內,莫名的傳來朽木首座一聲歎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癡兒,你內心名利虛榮太盛,恐終有一劫啊。”
王平一時無言。通天峰上上下下的樣貌,無不是苦修者做派。他能融入其中,但也想要改變。
憑什麼通天峰要背負廢柴之名?
憑什麼師尊如此大能,卻無法擺脫劣師之名?
憑什麼我王平勤奮聰慧,卻要受到同門誤解?
王平心有不甘,他是帶著王家的驕傲來到戰神山的,他必須始終保持驕傲也應有驕傲的能力。
師尊,不是我不懂。隻是,我不甘心。
“徒兒明白,但即使萬劫加身,徒兒之誌依然不變。”王平血脈中的孤傲固執被王平完美的傳承,他咬牙堅定的回答道。
“且行,且珍惜。”草屋內最後隻傳來這一句話,便無聲息。
王平恭敬行禮後,才喚出虹影劍,腳踏劍身禦空而去。
渾天峰。
峰外,空中出現各種印文。有駕馭印寶飛來,有印文虛托而來,也有三五成群施展禦空之術飛來。總之,始印境的弟子全部都往這裏趕來。
戰神山中的始印境強者盡管不多,卻足足有千餘名。每過多久近千弟子已到渾天峰中,靜侯師門安排。
還在行駛途中,王平猛的一頓,控製飛劍停了下來。
眼前有人。
一身考究的衣服,一絲不苟的發髻,精心修理過的小胡子,來人正是渾天峰大師兄夏塵。
王平渾身肌肉緊繃,發自本能的防禦著麵前那位看似斯文的人類。
兩人就這麼對視,誰也沒有開口。
凝重的氣氛好像讓空氣也凝固了似的。王平肌肉已經僵硬成石,整個人更是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