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太打了包票,壯漢這才放心,嘿嘿笑道:“那感情好,嘿,長得俊好啊,賣到醉花樓肯定能賣個大價錢,那私奔的小白臉就先給兄弟們樂嗬樂嗬,等樂嗬完,也一並賣了去!”
何老太搓搓手,繼續道:“還有啊,那女娃手上帶著個鐲子,肯定是定情信物,估摸著,怎麼不得值十兩銀子?”
“十兩?嘿,那還真是兩頭大肥羊,這一趟算是來的不虧。”
領頭壯漢姓李,名苟順,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流氓頭子,平日裏開著一間賭場,做些見不得光的營生。
之所以出現在何老太家,是因為他帶著手下,剛好在附近村子裏催債,傍晚接到何老太報信,就順便來一趟,能宰到肥羊最好,宰不到,那就拿老羊開刀。
至於拿肥羊抵賭債,能抵多少,還不是他姓李的說了算?就是一分不抵,她何老太還敢報官不成。
按理說何老太怎麼也不會欠李苟順的錢,但何老太家裏有個兒子,由於是家中獨子,從小就受盡寵溺,沒怎麼吃過苦,長大後便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不知怎麼還迷上了賭。
前些日子他在李苟順的場子玩了三天三夜,輸光了身上的錢,輸紅了眼,覺得不甘心,就跟場子借了利錢,想著搏一搏,贏了就此收手。
結果,不僅錢賠了個精光,還欠下一大筆錢。
這種輸紅眼的賭徒,李苟順見過太多,實在是經驗豐富,一時還不上錢,直接就把人扣下,派人給家人傳話,以三天為限,三天之內還不上錢就剁一隻手,再過三天再剁一隻,手沒了跺腳,腳沒了就賣了他抵債。
可憐何老太跟老伴辛苦一生,好不容易攢下了幾畝薄田,給兒子娶了媳婦,就等著含飴弄孫,安享晚年。
誰知兒子不成器,輸光了家業,輸掉了媳婦,輸沒了人緣,親戚朋友都斷絕來往,氣得老頭子一病不起,也拿不出錢請大夫看病,結果沒能捱過去年冬天。
何老太自己也愁白了頭發,整個人蒼老了不少。
可她兒子依然不肯罷手,還是想著一朝翻盤,賭到最後,一無所有,連自己都賠進去了。
欠下的數額是二十兩銀子,對於他們家來說是一筆巨款,何老太想盡了辦法,也湊不到二十兩銀子。
房契早就被抵押出去當做賭資,家裏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平時辛苦幫人裁縫得來的錢也被兒子要走,當作賭資。
剛好下午遇上墨非和林沐曦兩個看上去有錢的人,為了自己兒子,為了以後有人能給自己養老送終,何老太猶豫一番,找人給李苟順報了信,準備拿在屋子裏借宿的二人抵債。
至於那二人下場如何,何老太不想管那麼多。
“留兩個人把守大門,剩下的弟兄們,跟我走!”李苟順吆喝一聲,帶領著一幹人等大喇喇走進了院子裏。
詢問完何老太肥羊在哪間房以後,李苟順就帶著手下,一馬當先踹開了廂房房門,大喝一聲:“出來!”
房間裏靜悄悄的,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