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濟叔,我們還得走多遠啊?”少女名叫琳兒,幾天前跟著瘦高男子,離開家往東邊走。
要去哪裏,不知道,要走多久,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不離開,隻有死。
名為水濟的男子緊了緊肩上的包裹,麵無表情答道:“還要走很遠很遠。”
玲兒聞言撇撇嘴,繼續問他:“那。。。多久可以休息?”
連續幾天都在趕路,短暫的休息對她來說根本不夠。
今天從天剛蒙蒙亮就出發,一直走到現在還沒停過,琳兒已經覺得自己兩條腿在打顫,隨時有可能支撐不住。
水濟抬手指著遠處隱沒在雲端,連綿不斷的山峰,說道:“走到申聯山腳,我們就休息。”
休息之後,便要沿著山路,穿越申聯山脈,走出房尚國西南地界。
望山跑死馬。
琳兒早就聽過這句話,卻沒想到在今天體會最深。
低下頭,不滿的踢開一顆石子,琳兒沒有出聲抱怨。
如果不是水濟冒死將她救出,她現在已經跟母親一起埋在福王別苑了。
所以,琳兒可以怨天怨地,怨她娘親和父王,卻沒理由怨水濟。
他從來不欠她的。
轟隆轟隆~
雷鳴般的馬蹄聲從身後響起,羽大人帶著十幾個騎兵,快馬加鞭追擊而來。
水濟帶著琳兒,離開道路踏進路邊的田壟中,將琳兒的臉埋在自己胸口,轉身背對官道,避開馬匹的前進路線。
看到一大一小兩人時,羽大人匆匆一瞥便直接掠過,他記得寄信的人是一對年輕男女。
轉念一想,又不敢完全肯定男人和少女是無辜路人,便向身後打了個手勢,隊伍末尾兩騎隨之脫離,繞了一圈朝著田壟上的兩人衝去。
距離一丈遠時,兩騎同時抽刀,一左一右朝男子砍去。
兩道寒光閃過,鮮血飛濺而出。
羽大人是聽到手下的哨音傳信,才扭頭往回看了一眼。
隨後麵色一沉,撥轉馬頭,借著路旁的田埂,整個騎兵繞了個彎,朝向來時的方向。
遠處的田壟上,水濟手持長槍,矗立在鬆軟的土壤上。
琳兒躲在他身後,眼中沒有一絲懼意,幸災樂禍的看著前方一隊裝備優良的騎兵。
哪怕他們兵強馬壯,人多勢眾。
因為自己的身後,此刻多了兩具被刺穿咽喉的屍體,正是那兩個騎手。
㘗㘗~
急促的哨音響起,騎兵們擺好陣勢,形成一個錐形,向著遠處的敵人衝鋒而去。
不等靠近,騎手們紛紛舉起輕弩,朝前方進行一輪拋射,然後最前方的騎手,舉起長槍充當錐子的尖頭,後方的騎手持起長刀,跟隨前方的騎手掩殺過去。
短箭先一步飛至田壟上空,箭頭泛著烏光明顯淬毒過。
水濟不慌不忙,雙手緊握槍柄,揚起槍頭,銀光上下飛舞,精準的挑飛每一支射向他們的短箭。
遠處停在原地,沒有跟隨騎兵隊伍一起衝鋒的羽大人,看到這一幕麵沉如水,策馬緩緩向這邊走來。
箭雨落下,在水濟和琳兒身周空出一片,沒有一支能命中目標。
但還沒完,騎兵們的衝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