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臣妾什麼都不知道!臣妾受了杖刑,一直在床上躺著,前幾日才能下床呢!這一切與臣妾無關啊!”顧江茹害怕極了。
她還以為顧江漓一計隻是為了對付姨娘,沒想到矛頭還對著她!
“無關?”太後冷聲反問,“顧婕妤得到皇帝喜愛,搶走了屬於你的獨寵,你恐怕恨極了她吧!”
“臣妾沒有......”
“她懷了孩子,是皇帝的後宮第一個懷孕的人,隻要孩子平安出生,她的地位便可青雲直上,你能忍得了那種嫉妒?”
“不...臣妾真的沒有...”
“隻有顧婕妤的孩子沒了,你才能重新得寵,可你不敢直接下手,便拉了自己的母親,讓她幫忙。你想起來自己曾經受到厭勝之術的傷害,覺得此術有用,便想著效仿。
“整個後宮,除了張姨娘,還有誰更清楚顧婕妤的生辰八字?”
顧江茹臉色慘白如紙。
如太後所說,每個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不會輕易說給外人聽的。
幾乎隻有家中的長輩會知道下一輩的生辰八字。
就連她也不知道顧江茹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什麼。
有一種無力感爬上她的脊背。
她想過了幾十種顧江漓陷害母親的辦法,卻從未想過她會使用這種法子。
這本是害死她母親的辦法,她應該避之不及才對啊!
為什麼會想到用同樣的辦法來害人!?
顧江茹無聲地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可這一點也沒有引起太後的同情,她繼續說道:
“張姨娘得到了顧婕妤的包被,知道這是她小時候的貼身之物,用這種料子給人偶做衣裳,能讓詛咒的效果翻倍!
“所以她接著幫顧婕妤修補包被,偷偷從上麵裁剪下來一段,用在人偶身上。
“貼上姑姐的八字,這個人偶就代替顧婕妤本人。
“再用木錐,釘入人偶腹部,精準詛咒她腹中孩兒。
“擔心被人發現,所以這段時間一直行事鬼祟,不讓人進房間,就是擔心被人察覺。
“後來看到顧婕妤的身體日漸憔悴虛弱,知道厭勝之術產生了用處,就把這人偶帶去蘭芳殿藏起來。
“要不是哀家察覺到顧婕妤的小產不簡單,恐怕就要被認為是意外小產了!”
那些太醫們此刻急忙加入進來。
“太後所言甚是啊!這一個多月,顧婕妤的身體一直不見好,可診斷脈象也查不出任何異象,下官都快懷疑是自己醫術不精了。”
“如今一看,果然是這些邪術作祟,害了顧婕妤的身體啊。”
“正是因為這等邪術,所以顧婕妤的脈象才沒有異常,喝了許多調理的藥也不見好啊!”
太後一番推斷,讓這些太醫頃刻間清清白白。
不是他們能力有問題,是有人用邪術害人,他們這些太醫也沒辦法呀!
隻要認定了是張姨娘所為,他們也能避免受到處罰。
現在所有的矛頭,幾乎全都對準了張姨娘。
而張姨娘除了搖頭否認,什麼都做不了。
“不...太後,真的不是我...”
淚眼婆娑此刻已經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了。
在太後眼裏,她已經認定了這個猜想。
“的確不完全是你做的,你女兒顧貴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兩母女的臉上全無血色。
顧江茹搖頭搖得脖子都快斷了。
“不不!太後!真的是臣妾!”
太後冷哼:
“張姨娘為人貪婪愚笨,她哪裏能想得出用厭勝之術害人的法子?更何況,她與顧婕妤沒什麼利益衝突,不會主動害她的孩子,即便動手,也一定是為了她的女兒。
“而你,心眼多,腦子轉得快,對顧婕妤下手的動機也合情合理,你主使,張姨娘行事,完美合謀啊。”
張姨娘身體一軟,癱坐在地。
她沒想到,女兒所說的顧江漓城府深,真的不是假話。
顧江漓對她的所有都是假的。
為的就是誆騙她,讓自己心甘情願為她做衣服,然後掉入她的陷阱之中。
她還美滋滋、傻乎乎的以為是自己拿捏住了顧江漓的把柄,實際上一切都在盡顧江漓的掌握。
從她拿到那塊醜陋的包被開始......不,從她入宮開始,就已經進入顧江漓的謀劃了。
她如此相信顧江漓蠢笨,其實隻是顧江漓做給她看的而已。
如今不僅是自己受她算計,就連茹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