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冷場。
身邊八卦的洛希柯也嚇了一跳,驚呼道:“你可不能答應他!路衡體術有兩把刷子,他爹有權有勢還小心眼,就算贏了,你也會被遷怒!不值當的啊!”
被人指著、眾人焦點的黑發少女,卻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生死狀?”
路衡本來話一出口剛有點後悔,瞥見少女表情怒火再次湧上心頭。
他嘴唇抿成一條線:“是,賭上全部固定點數,不死不休,你敢不敢?”
陳師上前兩步,擋在沈棉身前:“我們不會簽這種東西。”
“那就是不敢了?”路衡口不擇言厲聲道,“都學體術了還要靠別人護著,一點男兒的血性都沒有嗎?這裏是武館,不是你這種嬌小姐的花園暖房!”
洛希柯得不到沈棉的回應,連忙科普道:“極夜城內,禁止鬥毆,隻有X區的黑市拳場,才有固定點數的對賭功能,固定點數要是全輸完,真的會死的,你千萬別衝動!”
沈棉麵沉如水,一言不發。
路衡麵露不屑,琥珀色的眼瞳一一掃過陳家武館的一草一木,外間的健身器材,內間的武器架子和木樁。
許久,才自顧自地遺憾道:
“聽說林老先生開設武館時,雖然隻是贅婿,教不了陳家武學,依然門庭興盛。”
“然而林老先生走後不過幾年,就已經墮落至此,要靠幾個華而不實的草包拉客。”
“可見,也許從始至終,女人都不應該沾染武學這塊聖地,所謂的陳家武學,想來也隻不過是欺世盜名的噱頭。”
他搖了搖頭,沒有像來時那樣行禮,隻驕矜地點點頭,就要轉身離去。
幾個被評為“華而不實的草包”的漸變色教練宛如鵪鶉,敢怒不敢言。
連性格活潑的洛希柯都沒有說一句話,而是雙手攥拳,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突然。
黑發少女向著路衡的方向走去,陳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卻被少女緩慢而不容置疑地挪開。
陳師怔住。
白袍少年正欲開口嘲諷幾句。
“啪!”
一隻黑底白紋的手套,被摔在了少年的臉上。
手套的材質輕薄絲滑,少女的動作力度並不大,比起攻擊,更像是一種羞辱。
洛希達此刻已然崩潰到向根本不熟的沈影求證:
“不是,她哪來的手套啊。”
“這是你們帝國要生死決鬥的禮節是吧,不是什麼問好道歉求婚這類東西對吧。”(注)
沈影目光追隨著沈棉,不曾有一刻離開,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