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超喝了酒,喬岩沒讓他開車,章悅司機開著越野車送他們回去。
路上,坐在副駕駛室的任超顯得有些興奮,打開音響調大音量,跟著音樂節奏放肆大聲高唱起來。
章悅也是有品位的人,CD機裏存儲的都是一些經典老歌,張國榮,Beyond,譚詠麟等老牌歌星的主打曲目,也是喬岩最愛的音樂。談不上懂音樂,文科出身的他卻能理解每首歌背後的涵義,當劉若英的《後來》響起時,觸景生情,思緒萬千。
車外,黢黑一片,時不時對麵閃爍亮光,尚未融化的積雪反射出的影影綽綽的光芒,路兩旁凋零的樹木在寒風中搖曳,車窗上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彌漫著淡淡的幽香,仿佛咖啡的味道,亦或糖果的清甜,伴隨著傷感的音樂沁入記憶深處。
活潑可愛的薑甜,變得異常安靜。隻見她靠著車窗,身上蓋著大衣,飄逸的長發散落在臉頰上,看不清她的臉龐,卻能感受到她的溫熱。
這一幕,似曾相識,卻記不起在何時何地發生過。
就當喬岩腦海裏浮現出他和葉婷的種種過往時,任超不適時宜地回過頭,吹著一口酒氣欣然道:“老弟,丁書記下周就結束了吧,他回來了是不是就啟動換屆工作了,其他縣早就開始了,臨江縣鄉鎮基本上大調整了,咱縣也趕緊推進吧,下麵的人快等不及了,也不知丁書記是什麼思路,微調還是大動,人心惶惶的。”
丁光耀從來不在喬岩麵前說這些事,他獲取的信息有限,更不知道下一步如何鋪排。來了大半年了,應該會有大動作。前期傳遞的信號,要選拔一批八零後擔任鄉鎮長,既是增強幹部隊伍的活力,也是為金安縣未來儲備後備幹部。
喬岩知道,任超是關心自己的前途。這時候,誰都是為自己著想,哪有閑心操別人的事。道:“你的事放心,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和丁書記說的。”
任超要得就是這句話,忐忑不安道:“老弟,拜誰都不如拜現佛。縣裏的領導,那個我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可到了關鍵時刻,誰又能真正說上話,都是假的。我是不指望他們,就全拜托老弟你了,你放心,老哥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等事情辦成了,必有重謝,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的這份恩情。”
任超今晚喝了點酒,但說的這些不是醉話,喬岩即便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敢把話說滿,道:“我隻能說盡力,咱們一起努力吧。”
聽到這話,任超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他想要一句肯定的話,心裏也就踏實了。反過來想想,誰也不會給他確切的答案,但堅信喬岩肯定能辦成,伸出手緊緊地握著道:“真的拜托了!”
“停車!”
薑甜有氣無力地喊了一句,隻見她手捂著胸口,身體不停地蠕動著,等車子停穩後,快速跳下車,蹲在路邊嘔吐起來。
喬岩見狀,趕忙摸了下口袋,司機立馬遞過紙巾,他迅速跳下車,伸手準備為其拍後背,想了想又縮回來,湊前遞上紙巾關心地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