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勇無論從思維理念上,還是執政手腕上,和丁光耀差得不是一點半星。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但說到工作,能力水平確實一般。而且性格比較懦弱,遠沒有丁光耀那般剛毅決絕。這樣的人,真不知道如何混到今天的。或許,這也是他的大智慧吧。
想要在金安縣立足,決不能心慈手軟,就得用丁光耀的高壓態勢,打得那些權貴滿地找牙,不得翻身,才有可能騰出時間去思考發展。
丁光耀已經創造了良好的發展環境,王江勇隻要沿著路子走下去,絕對能幹出一番成績。而他,反其道行之,再度和地方勢力聯手,所有的努力將付諸東流。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執政思維,隻是接觸了丁光耀那種宏觀而超前的理念,再去適應王江勇小家子氣似的保守做法,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隻是替金安縣感到擔憂和惋惜,眼看抓住了發展機遇,卻命運不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童偉說這番話,應該和喬岩想法一致,卻又無能為力。倆人的處境差不多,好的一點,童偉如願以償進入常委,手握組織人事大權,沒人敢把他怎麼樣。倒是喬岩,如同折了翼的雛鷹,還不等起飛,就摔到了懸崖下。何時才能重返天空,變得茫然和落寞。
喬岩看透了現實,道:“他們怎麼做,和我也沒太大關係,丁書記在這次風暴中能平安著陸,也算是萬幸了。我感覺他挺適合從事教育的,回來之前去看他,麵色都比之前好多了。至於金安縣,雖有遺憾,也算比較圓滿的。”
童偉歎了口氣道:“麻繩專挑細處斷,丁書記還是很有理想抱負之人,如果在金安縣多幹兩年,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提了,想想都傷心。說說你吧,廣安鄉是你自己挑的?”
喬岩無奈笑了笑道:“您覺得能輪得著我做選擇嗎,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不出意外,是牛成傑安排的,他的老巢嘛。”
童偉同樣無奈,雖為組織部長,卻沒有最終決定權。道:“因為你的事,白雪在常委會上公然提出了反對意見,還和王江勇爭論了半天。我沒有她的勇氣,選擇了沉默,你不會怪我吧?”
“說那去了,這時候沉默是對的。白雪還年輕,壓不住火,我都說她了,真沒必要,不過還是挺感謝你們的。因為我的事,讓你們費心了。”
童偉移開目光,望著前方道:“不管怎麼樣,你千萬不能氣餒,到了以後安心工作,瞅合適時機我想辦法把你調回來。石安生那邊,我已和打了招呼,不會為難你的。”
“別,暫時不用,隨後再說吧。”
金安很小,小到在全市沒有地位。金安很大,國土麵積是其他縣的兩三倍。從縣城到廣安鄉直接距離也就70多公裏,但山路彎曲,要翻越好幾座大山,穿過好幾個山溝,且道路年久失修,路麵破損嚴重,去一趟接近兩個小時,比去市裏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