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漏了要漏了要漏了、肚子好痛。

腦內被名叫便意的侵略者支配了。

我仏訊太郎是一個極度平凡而又普通的男子高中生。

今年16歲,是一個高一學生。

容貌一般、學習成績中上、運動神經也隻是平均值。

那麼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典型、為什麼不得不要立於如此困境之中呢……。為什麼、要麵臨著這樣的選擇呢。

大便(shit) or 死(dead)

狗屎狗屎、為什麼大便……!?

在人生的最大轉折點麵前、我拚死的忍耐住不讓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然後整理起現狀。

雖說是在炎熱潮濕的七月末、但是我的全身上下流著的大量的油汗也在規格之外。然後我的麵前站著一位容貌美麗的美少女

沒錯、我正努力試著向宮之內茜醬進行愛的告白所以將她叫來這裏。

都到了這一步、還要難看的跑去廁所嗎……還是說在喜歡的人麵前漏出來、被處以精神上的死刑。

明天也好後天也好、永不斷絕

就像要把自己一點點的撕碎、就像把自己千刀萬剮一般

雖然是從平凡中擺脫出來、但是這樣子從平凡一下子跌落穀底誰都不想的吧

――――

――――

幾分鍾前——

結業式已經結束、周圍的學生有的準備回家也有吃著東西的。

我無視那些在走廊裏嬉戲的學生、就像一個軍人一樣筆直的站著等著一個人。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告白啊。

不知道等了多久之後。

汗濕的襯衫緊緊黏在身上的不快感、再加上名為緊張感的重擔正慢慢的侵蝕著我的身心。

而且、可能是因為這高溫的關係讓我身體不太舒服、肚子很痛。

現在超想去廁所。

這不太妙啊。

實在忍耐不了腸道中巨大的壓迫感的我、打算去一趟廁所。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位同班的女生氣喘籲籲急匆匆走上樓梯的聲音。

那聲音的正體是、為了我特地抽出時間的那個她。

「啊……」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之前如同地獄一般令人討厭的腹痛像謊言一般消失了。

我麵前的這位告白對象正是所謂端裝秀麗這句話的完美詮釋。

她的名字是宮之內 茜。

那如陶瓷一般的皮膚、比起我汗濕泛黃的襯衫不知白多了多少。

她又大又圓的眼睛、和我那沒精神的眼睛不同,閃耀著光芒。

最重要的是、修剪至及肩的光潔亮麗的漆黑長發、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與之相對的是我汗濕的散發著垃圾場氣味的短發,所以接近戰是禁忌。

「呼……」

在班級裏的等級金字塔中處於上位的她有著一顆溫柔而又樂於助人的心。她現在開口的第一句、多半是向我道歉的話語。

「等了很久了嗎?真的對不起!因為要清理部活結果就到了這個時間。從晃夜君和夕輝君那聽說了……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從她的表情中無法看出她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意圖。

不過、看到那個認真的眼神、我想我說不定還有機會。

我壓抑著高漲的情緒冷靜的應對。

「不、沒有那種事啦。謝謝你為了我特地抽出時間」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唔、才沒有那種事。所以訊太郎君不是我的同學嘛。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要是可以的話就讓我來聽下吧。發生了什麼?被欺負了嗎?」

不是哦、我有些尷尬的苦笑了一下。

看到我的笑容、她歪了歪頭、用嚴肅的口氣接著說了起來。

「不要勉強哦。實話告訴我也行哦、沒關係的、我誰都不會說的。我呢、最喜歡班級裏的大家了。既然要暑假了就要換個好心情來迎接,對吧?別看我這樣、吵起架也不會簡簡單單的輸掉的哦。」

聽到她說的話我就在想。果然、宮之內同學真的好可愛。是個值得信賴的好女孩、班級中的大家都喜愛的美少女。這樣的她想想也知道會被很多男孩子喜歡、當然我也是其中一人。

打個比方、如果她是童話中的公主角色那我連在配角中也最不起眼的路人A都不是。沒錯、最多是給她打燈光的雜役……連角色都稱不上。說不定連工作人員都不是、隻是一個站著的客人。那樣的家夥突然、跑上舞台對著公主角色告白了。我說不定會被當成可疑的人被警備員抓走而退場吧。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可疑的家夥、得到這個告白的機會要歸功於親友的夕輝和晃夜二人。他們為了我、將宮之內同學誘導了這裏。

無論為了他們、還是為了自己、我都不能退縮。

下定決心的我慢慢張口。

「其實呢、說是麻煩……嘛、也算是吧。那個,有件事我之前就想對你說了。」

我開始簡單說起從入學時一見鍾情就喜歡上她的經過。她吃驚的張大了眼睛、看著結結巴巴說著的我、耐心的聽著。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的臉頰慢慢染上了紅色。

注意到的時候我的心髒已經開始發出似乎連對方都聽得到的轟鳴。

能夠感受到我們沉浸在一個無法形容的、淡淡的粉色氛圍之中。

「宮、宮之內同學對誰都會很溫柔的打招呼。宮之內同學向我打招呼的時候我真的非常開心……所以、我也開始向其他人那樣子寒暄。」

從五月開始我戰勝了緊張和羞恥,和宮之內同學早晚都互相寒暄。

「一直以來、在上課前說著互相確認答案,然後教我英語題目。真的非常感謝你」

到了六月份、原本中學時代都不怎麼做作業的我、有次突然領悟到作業是可以作為和宮之內同學的一個共同話題之後、就開始努力寫作業每天一個不漏的做完。

「聽說宮之內同學喜歡短發、所以試著剪了短發。」

在7月我開始在意外表、改變發型。

自己說著那些事真的很羞恥、不自覺的輕輕的撥弄著、混著發蠟濕掉的頭發。

試著偷偷窺視著她、聽完了我的話像是在認真的消化一般輕輕點著頭。對我來說就算是那樣小小的動作也會讓我的心髒猛烈的跳動。

「全、全部都是為了、和宮之內同學說上話、哪怕是一個字也好。」

我可以斷言。

就算是無論學習還是運動、無論哪個都沒有用盡全力去做的我。

對宮之內同學的這份感情可是絕對不會輸給其他人的。

「隻是為了……說上話?」

重複著我的話,她似乎已經明白了之後會說些什麼。當然、我也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就在我要發射名為‘愛的告白’的最終兵器時、意識到另外一個東西也在蠢蠢欲動即將釋放出來。

不好……超想去拉屎。

為什麼啊!?之前明明應該已經沒事了啊。不知道是什麼又觸發了那個不妙的開關。

疼痛難耐的肚子和腸道的悲鳴敲響了我全身上下的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