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也是知道這信號彈意思的,緊張得在一旁數道:

“一,二,三……,九,十!公主殿下,是海寇,十艘船!”

十艘船,那便是足足幾千名海寇!

薑雲容看過這片海域的海寇資料,最大的都不超過三條船,什麼時候竟然有這樣大勢力的海寇出現,難道真被白亭山說中了!

另外三個瞭望台的信號彈也緊接著響了起來,每一個都是十發紅色信號彈。

所以,千真萬確,確實有十條海盜船朝著廉州港而來!

朱星揚這次出門隻帶了三條船,會不會就是遇到了這來襲的大海寇,所以出事了,才一直沒回來?

薑雲容不敢想下去,吩咐道:“去西城門!”

在秋收前,康大人赴任廉州指揮使之前,白亭山就分析了海寇會來的可能性,叫了廉州七品以上的官員,加薑雲容,防海寇動員會都開了好幾場了。

會上各知縣及駐軍的副官都覺得白大人這是第一年來廉州赴任,不懂當地的情況,太過緊張。

其中尤以浦北縣張縣令最為不在意,張縣令在浦北連任多年,自認是老資格,常倚老賣老,這次也是裝腔拿喬道:

“恕下官直言,白大人,未免有點杞人憂天,小題大做,下官在這廉州當縣令十幾年了,廉州這邊的海寇,都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

這麼多年了,海寇最多就敢到偏遠漁村殺虐一番,廉州大城,有正規駐軍,借他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來啊!”

白亭山看了看那縣令,笑道:

“張縣令,你可知去年在清浦殉職的閔州指揮使曹將軍,上任後給皇上的折子寫的什麼?

正是這句,有微臣在此,借海寇八百個膽子,也不敢來。

折子送到京城不到三天,曹將軍就被喬四海砍了腦袋,掛在那清浦的城牆上。

張縣令與這曹將軍,說話如出一轍,可真是知音啊。”

張縣令被白亭山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白亭山巡看在場眾人,冷笑道:

“有曹將軍的前車之鑒,可還有誰覺得這是小題大作,杞人憂天?

的確,以前海寇隻在海上作亂,岸上並不敢大規模來襲。

但去年海寇喬四海殺進清浦搶奪南珠,殺虐了好幾千人,搶奪了大量糧食和銀財後又全身而退。

有樣學樣,廉州還不及閔州城高池廣,在座何以認為,其他海寇不敢來?

不僅其他海寇會來,依白某看,今年閔州航線民船銳減,喬四海手下養著如此多海寇沒有進項,有八成可能,還會來這廉州港!

眾大人,是想大意輕敵被砍了腦袋掛城牆上,還是砍了這海寇喬四海,謀個未來高升的前程?

爾等可知,喬四海的人頭,如今朝廷懸賞,可是一萬兩白銀一顆!”

白亭山一番連哄帶嚇,廉州的官員們再也沒有誰敢跑出來逼逼,皆配合著白亭山做起了防寇的準備,連演習都做了好幾次了。

現在海寇真的來了,薑雲容望著西城門的方向,他們這些人,能守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