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個故 出之吾體(中)(1 / 2)

“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我本該撕破最後一層麵皮打上門去,用以往我偷偷錄下的視頻和通訊記錄作為威脅,再從那老男人身上刮下最後一兩金。可我還是選擇了接受現狀,因為我當時的身體和情緒都十分衰弱,實在無力支撐我進行原來的計劃。

出賣青春這些年也攢下些許積蓄,還不至於立刻流落街頭。

可每當夜幕降臨,我孤身一人被夜色浸沒時,這種無邊的孤寂感便湧上心頭。

越是這樣我便越想我那被我親手殺死的孩子,早知會落個如此下場,當初還不如讓她降生於世,我也不至於如此孤苦無依。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糟,斷絕了社交也不再打扮,每天宅在家裏靠外賣養活,活的像個廢宅,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個月,直到我的積蓄逐漸變空。

心中的孤獨或許會隨著時間衝淡,可生活質量的下滑可是實打實的,我本就靠出賣皮囊過活,隻是幸運地被人包養,說難聽點也隻不過是有錢人的專屬雞罷了。

現在青春逝去,身無一技,又早已與社會脫節,再加上習以為常的奢靡消費觀很快便讓我債台高築。這讓我不得不重新融入社會,做些我力所能及的工作。

所謂工作,就是夜班…

雖然沒什麼好自豪的,但在當下這種男女比例失調的社會環境下,隻要是有幾分姿色的女性再怎麼都很容易找到工作,不管是夜店還是KTV,都有一碗青春飯吃。

那之後我便每天出入各種夜場與包房,醉生夢死地用酒精麻痹自己,每天下午醒來時感覺就連呼吸都帶著酒氣。

其實那段時間我也有機會再釣上幾個凱子,來改善我窘迫的經濟,可每次到了最後那一步,我總能想起那被攪碎的孩子,最後也隻能倉皇而逃。

因此我的經濟狀況依舊每況愈下。

後來我又搬了三次家,從商業區的三室一廳到單身公寓,又到城郊的自建房,一步步離繁華地段越來越遠。”

陳述者點燃了第二支煙。

“低廉的租金代表的不僅僅是身份變得越來越邊緣,同時也讓我的居住地點越來越邊緣。再加上我本身從事行業的特殊性,被醉漢和有那麼點小錢的暴發戶尾行騷擾也便成了家常便飯。

這些還算好的,更糟糕的是一些比我還要更邊緣的家夥。它們一個個衣衫襤褸,相貌更是奇形怪狀。

它們遊走在城市邊緣的黑暗角落,像是蟑螂一樣隱藏在陰影之中,每天趁著夜色出沒,沿路再垃圾桶中翻找殘羹冷飯,最終彙集到城郊的垃圾掩埋場。

可不巧的是,那散發著惡臭的垃圾掩埋場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因此我每天下班路過那裏時隻得猛擰電門來逃離它們散發的臭氣和那慘白的目光。

你覺得我在大驚小怪?並不是這樣的,雖然每天我下班的時候都是醉醺醺的,但奔跑的動作和追逐的意圖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有幾次我還隱約地聽到了那些東西追著我呼喊,內容大概是一些MU-MU這樣的意義不明含糊不清的聲音,我當時完全沒放在心上,全當是流氓的口哨和汙言穢語一樣對待。

好在那些家夥大多是病體殘軀,行動遲緩腿腳不便,追不上我的電動車。

可常在井邊走,哪能不濕鞋。

那天發生了一些突發狀況……別緊張,隻是前一天喝得太多到家便睡過去忘記給電動車充電罷了,結果便是下班的時候剛走了一半我便隻能下來推車步行。

問題在於電動車拋錨的地方正是那處汙穢彙集之所,那座惡臭難聞的垃圾掩埋場。

萬幸的是那天和我在一個夜場當保安的小趙不知是不是喝了幾杯貓尿,控製不住檔裏那東西,從我下班便跟在我後麵走了一路,不用說都知道他腦子裏想的什麼。

這些屌絲總是這樣,自己身處糞坑之中便覺得身邊的也一樣髒,好像同處糞坑中的異性就該白給他幹,事後提上褲子就能不負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