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握著一把秧苗,褲腿被挽到小腿部位眼下是一片稻田,頭頂一片藍天放眼望去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脈。此情此景讓上一秒還在打螺絲的劉芝毓表示很懵,還不等她作何反應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大姐兒,快醒醒該喝藥了。”
劉芝毓睡得昏昏沉沉的,感覺耳邊有人在不停喚著她,等等哪來的大姐兒,室友們不都喊她小劉的嗎?還有暈倒前她怎麼在插秧,這個時候她不是正在工廠裏打螺絲的嗎?
再說了插秧這種活兒她家早在十年前就不幹了,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努力睜開酸脹的眼皮隻見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人端著一隻破了邊的黑色陶瓷碗,頭發被整整齊齊地挽在腦後。
見女兒醒來的李氏忙將手中的碗擱在床邊的木凳上“大姐兒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我讓你阿耶請李郎中去。”
還不等劉芝毓回答婦人就小跑著出了門,她撐起酸軟無力的身子環顧屋內。
一張木床,木桌上麵擺放著木梳子和一些花花綠綠的細繩子還有被放了陶瓷碗的凳子就再無其它,反倒是這屋子本就麵積不大倒也不覺得空。
“老公,老公你快請李郎中去,大姐兒醒了。”劉芝毓正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衣裙聽著屋外傳來的話更是一頭霧水。
她想自己大概是穿越了,可這老公又是怎麼回事,古代就有這麼時髦的稱呼了?在現代她媽媽都沒好意思這麼喊她爸過,可依著這環境她又確定自己是穿越了。
多說多錯,摸不著頭腦的她隻能少說話了。
“大姐兒可是醒來了,你阿翁說你是個有福氣的定會無事還真真被他給說中了。”一個身材有些粗壯,頭頂銀發的老婦人說著跨過門檻幾步就來到床前。
崔氏伸手摸了摸孫女的額頭,皺著的眉頭鬆了幾分“可是醒了,這兩日你要嚇死阿母了。”
說著順手拿起碗還不等劉芝毓反對就將苦澀的藥往她嘴裏灌去“一口氣全喝了可不能吐出來,這倆日都是你阿娘一勺一勺喂的你可是浪費了不少湯藥。”
劉芝毓這下真真是有苦說不出了,索性一閉眼把藥一口氣都喝了,不得不說這藥真的是苦比她這莫名其妙穿越的命還要苦。
崔氏看著空落落的碗又看看隻是閉眼緩氣不說話的孫女原本鬆了眉頭又皺了起來,還不等她細想大兒媳李氏也進屋了。
“阿娘,阿耶說讓你去選隻不咋下蛋的母雞他好宰了給大姐兒燉湯補身體。”李氏絞著衣角,她怕被婆母說教,原本家裏就因大姐兒生病花了不少錢,現下還要宰雞婆母可得心疼上幾日了。
“大姐兒這才醒來哪裏能吃得下雞肉,你先熬些軟乎的爛粥再去村頭買塊豆腐用豬油煎了好下粥吃。”崔氏暗想睡了兩日多吃點就是了也犯不著霍霍那下蛋的母雞。
“再撿兩個雞蛋煮粥裏去。”說著又從側腰掛著的荷包裏數出五個銅板來“豆腐多買兩塊,吃飽了好有力氣把剩下的五畝水田種完。”
李氏接過錢,看女兒並無大礙就匆匆出了門去。
剛喝過藥的劉芝毓隻覺得頭更是昏昏沉沉,躺下身哼唧兩聲竟又睡著了,崔氏見孫女睡得香甜拉拉被子也起身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