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梅捂緊嘴巴,大氣不敢出.
在黑暗中,隻聽得來人在到處摸索,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最後,就摸到床上時,隻聽得房頂上又傳來一聲很清脆的瓦破聲,床前的腳步聲停住了,隨即快速往門外走去.
院子裏突然有人大聲斷喝:“什麼人?”
隻見火光亮起,院子裏鑼聲大響,屋頂上傳來打鬥聲。
殷梅從床底下爬出來,點亮油燈,她往床上一看,吸了一口冷氣,被子已經被掀開,再晚一步,就不知是要被殺還是要被綁。
一愣神間,殷素素飛奔進來,一把抱住驚魂未定的殷梅,上下左右又摸又看,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躲床底下呢。”
“算你機靈,嚇死我了,快離開這裏。”
說罷,拖了殷梅轉身快步下到院子裏。
孟義山早帶了睡眼惺忪的孟海,躲在耀眼的火把後,眾人齊齊盯著屋頂。
兩個黑衣蒙麵人拿著刀正打得難解難分,突然,又分別從兩邊上來一個黑衣人。
三個圍攻一個,幾個回合後,那三個人像約定好的一樣,一個虛招,齊齊縱下屋頂,不知去向。
屋頂上剩下的黑衣人回頭掃了一眼院子,隨即朝著那三個人的方向,縱身追去。
殷梅看出來後麵這個黑衣蒙麵人的身形,太眼熟了,隻從心底騰起一股暖流,被人守護的滋味,實在是太幸福。
雖然。剛才極其凶險,她努力穩定住情緒,不讓別人看出她的異樣。
再糊塗的人也看得出來,後麵那個人是來幫忙的。
孟義山回頭清點了一下,院子裏的人差不多都齊了,那麼,剛才那位黑衣人會是誰呢?
要論飛簷走壁的功夫,四爺和雲奇自然不在話下,八個護院也是交往多年,他們有江湖俠氣,都是性情中人,能為朋友兩肋插刀,但絕沒有那身藏不露的功夫,因為,他以前天天看他們練武,都是從馬步開始,到能靈活掄鋤頭而已。
難道,是雲奇另外找來的人?
他和殷素素在一邊悄悄絞了半天腦汁,回頭望望八大護法,也隻能分析到這。
倆傭人和廚娘站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殷素素安撫著受到驚嚇的殷梅和孟海。
等鎮保安隊和警察局的幾個人趕過來時,大家都準備回房睡回籠覺了,原本就沒指望他們,但程序還是要走的,輪流錄了一番口供,這幾個拿著步槍的人,才打著哈欠離開。
五更雞啼聲聲,孟義山見大家都回房了,他才獨自去了書房。
殷素素擔心殷梅,讓她到孟海房間擠擠,殷梅表示她不怕,就獨自上了樓,心情放鬆地躺到床上,困意襲來,沉沉睡去。
和順客棧像什麼事也沒發生,準時開門。
殷素素和殷梅依然忙前忙後,今天街上更是格外熱鬧,客棧附近多了很多賣雜貨的固定攤販,其中,就有那個賣七彩線的中年人。
到了晚上,孟義山叫了殷素素殷梅到書房,對明天的赴宴再做了細致的交待。
夫妻很少讓孟海聽大人的事,倒不需要擔心他。
殷素素眉頭緊鎖,隻擔心這最後一個晚上,會更危險,孟義山說:
“今晚放心睡吧!那些人如果想殺我們,白天就有很多的方法,哪怕是直接登堂入室屠了我們所有人,這世道,你也別想那些二流子能替我們主持什麼公道,但顯然,他們暫時並沒想要我們的命,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他們認為我們手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隻能要活的,不能殺死。”
“確實有道理,但如果他們今晚明搶呢?”
“如果他們真要這麼做,憑我們三個的力氣,也反抗不了,操心也沒用,但我想,暗中保護我們的人,是不會讓這事發生的,我信任他們,好好睡覺吧。”
原來孟義山也看出來小鎮的暗流,並不止一股,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殷梅心裏有了信心,看著姑姑這般憂慮,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