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深入挖掘,怕潘夢生起疑,就又聊了一會兒蘭花,想著姑姑在前院要等急了,便向潘夢生告辭,這書生眼中滿是不舍,隻讓殷梅等等,轉身進了書房,不一會兒,拿了一本內經出來交給殷梅:“養生學,讀這本書,會很有獲益,拿去看吧!”
殷梅接了,鞠躬道謝,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園子。
沿著流水的方向走,倒真的很快就回到了前院,隻見殷素素還在和老夫人喝茶,見了殷梅笑吟吟出來,殷素素便知道目的達成,也就不再逗留。
回去的路上,明顯多了很多車馬,也多了很多行人,殷梅挑著簾子看外邊,觀察每一個走過的人。
但很遺憾,隻見到路口,有些帶著鬥笠深埋著臉的人,或坐或站,像等活的苦力,除此之外,並沒見特別異常的人,而且,路邊也逗留著一些賣貨郎,很多孩子和女人圍著,好不熱鬧。
馬車在人群中慢慢行走,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貨郎壓低著鬥笠,挑著貨擔被人群擠在馬車前,貨擔頭上,赫然掛著五彩絲線,前麵就要進入官道了,貨郎突然壓低聲音道:
“把簾子放下,不要探頭看外麵。”
殷梅趕緊將簾子放下,前麵人聲更嘈雜了,殷素素被殷梅的舉動搞得緊張,問道:“怎麼了?”
“前麵可能有異常,”
話沒說完,就見前麵傳來人群紛亂奔跑的聲音,“快讓開,牛瘋了。”
張千千緊急拉了韁繩,馬兒前蹄揚起,車廂一陣激烈晃動,停穩後,隻聽一陣急促的“噠噠”聲傳來,張千千在前麵喊了句:“要糟,坐穩了。”
剛說完,迅疾卷起一陣風,一頭大黃牛極速地擦身奔了過去,馬兒一陣嘶鳴,被這瘋牛嚇得抬起前腿,在張千千的把控下,勉強鎮定下來。
姑侄倆通過搖晃的門簾縫兒看見,前麵正奔過來一群漢子,手上舉著大刀,一邊喊著,一邊迎著馬車跑過來,張千千站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他手上也多了一把大刀,幾個貨郎也被人群推擠著,很隨意地走到馬車前麵。
車廂左側有車咕嚕聲,殷梅悄悄往外看,剛躲瘋牛的兩輛牛車,此時正並排和馬車站一起,架子車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堆拿著鋤頭的農民。
隻見那些追牛的人到了馬車前停住了,也不是想停,是完全被攔著了去路,為首的一個刀疤臉掃了一眼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牆,大聲喊道:“讓開,沒見牛瘋了嗎?”
前麵的貨郎自顧挑著擔子慢慢向他們走去,殷梅拍怕張千千道:“跟著走。”
張千千一手拿刀,一手抖了韁繩,馬車和牛車緩緩往前移動,牛車上一大爺舉著鞭子,惡狠狠對著這群人道:“趕緊滾開,老爺們都趕時間。”
架子車上的人,此時都把鋤頭提在了手中,個個眼中帶著殺氣,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十幾個人,那些人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領頭的那個人似乎意識到氣氛不對勁,無奈揮了揮手,自動退到路邊,讓人們過去,馬車後,跟著剛嚇得躲閃的人群,有孩子也有女人,還有帶著鬥笠的苦力。
走遠了,殷梅撩開簾子偷偷看,隻見那群人還在望著走遠的人群,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隨後,才匆匆往瘋牛奔跑的方向追去。
快到鎮口上,那兩輛架子車才和馬車分開,貨郎們早不知去向,馬車平安回到客棧,下得車來,殷梅用奇怪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張千千,張千千也就歪著頭盯著她,許久才道:
“大侄女,看夠了沒?是看上哥了,想要我當上門女婿啦?”
“別大白天說夢話,誒,我說你啊,到底哪裏楞了,咋會被人取名叫二愣子?你那刀呢?會舞嗎?”
張千千竟然不好意思地搔著頭:“嘿嘿,誰說我楞了,我可不楞,可惜,今天你沒機會看我耍刀。”說罷,憋著笑,一抖韁繩就跑了。
殷梅轉身看著姑姑,殷素素笑得停不下來:
“他的楞,其實就在功夫上,等哪天你看了他耍刀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