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孟義山到底是看出了端倪,他心裏‘嘿嘿’,明麵上,隻不動聲色。
隨著洞內人的撤離,籠罩在橋上的黑霧也漸漸散去。
豺狗群像得了命令,飛快從人們身邊跑過,消失到山頂的森林裏。
這也意味著,這邊的威脅真正得以解除。
留了四名村民在山脊繼續警戒。
眾人下到天生橋,來到穿洞內,將洞口堆砌的石頭移除,發現洞內除了幾個火堆,什麼也沒留下,兩名許義村民自告奮勇在這裏值守。
兩層警戒,也足夠讓人放心了。
返回到平台,殷素素帶著孟海剛從森林裏出來,娘兒倆隻是好奇,去林子裏走了走,聽見紅狗嚎叫,著急忙慌往回趕。
卻正好見到眾人下山,便知道事情解決了。
張千千和王伯他們依然在忙著清理遺址,三甲急需要睡眠,便自顧先去休息了。
孟義山滿臉愁容坐到桌邊,殷素素道:“那些人是撤走了麼?看那紅狗都跑了。”
“雖然是撤走了,但隻是暫時的。”
殷素素疑惑地看著孟義山,她並不是十分理解。
“你想不到,那祝瞎子竟然沒死,還和潘秋生與逍遙散人勾搭一起,還有這個無凡,還真的去了潘家,雖然,他們這兩天沒看到我們在山這邊的情況,但他們,是鐵了心纏上我們了,我們從這裏回去,他們勢必更不會善罷甘休,更會認準我們對陰山的了解。”
“在山外,他還是會有所忌諱的,畢竟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還是要顧及潘家的名譽。”
“明箭易躲,暗箭難防,不過,我孟義山也不是嚇大的,知道了對手還好,問題是,他們暴露身份的跟蹤,怕真是帶著殺機來的,更何況,這些人,也可能隻是馬前卒。”
“你是說,這些人還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當然不是,你覺得就這幾個人,當年能夠動得了陰山?”
殷素素恍然大悟,細思極恐,殷梅聽得頭大,便問道:
“那姑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為今之計,就算回去,客棧也好,孟宅也罷,都不及這裏的天險好防守,而且,客棧本來一直都在做虧本買賣,生意也沒什麼急的,所以,我們不如先安頓在這裏,派人去探好風聲,合適了再回去。”
“原來,我們是真的要隱居在這裏了,還那麼多人一起。”
殷梅開心地蹦了起來,拉了孟海道:“海子,走,我們去森林裏采蘑菇去。”
殷素素搖了搖頭:“這丫頭真是沒心沒肺的。”
孟義山來到兩位老農麵前,看著他倆道:
“兩位老哥,辛苦辛苦,我們可能在這住些日子,會不會耽擱你們的時間啊?”
“不耽擱不耽擱,難得你們能來,並將這裏搞開,我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應該的。”
“那這樣子,我按他們一樣的人工給你們工錢,不能虧待了你們的付出。”
兩位老農要推辭,孟義山擺擺手,就找張千千去商量怎麼搞建設了。
奶媽和廚娘也跟著殷梅進了森林,快五月了,鬆林裏,長出了黃色嫩滑的鬆樹菌。
奶媽和老廚娘見了,開心得手舞足蹈,這種蘑菇鮮嫩爽滑,非常好吃,廚娘回去提了竹籃來,幾人摘得不亦樂乎。
兩名許義村民,自覺在這邊警戒,他們一個躲在山上,一個躲在林子裏,並不使人發覺。
殷梅有心想要找藍奇問問接下來的打算,便故意沿著路邊尋找,往深裏走。
走出一裏地,森林越發的密集起來,再也聽不見前麵幾人嬉鬧的聲音。
森林深邃,根本看不到邊界,林子中陰沉沉的。
殷梅想起自己初上陰山時,就是這樣的環境,不覺腳步遲疑,不敢再向前。
正在躊躇不前時,左肩被什麼樹枝敲了一下,回頭,發現男孩蹲在路邊,看著她嘻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