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梅奇怪地看著男孩,問道:“你笑什麼呢?都這個時候了,我是脫不開幹係了,你可以把陰山的秘密和我說了。”
“嘿嘿,什麼秘密?我也想知道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也是半路到陰山的,山裏的核心區域,我也沒去過,那些什麼寶藏啊蘭花啊,我也沒見過。”
“你和藍世銘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繼父。”
“繼父?”
“是的,十年前那場劫難,藍氏一族從山裏逃出生天,一直隱居在湘境,也是緣分,逃難路上,遇著我母親帶著我們兄妹無處可去,他就收留了我們,那年我七歲。”
“你們為什麼又要回來陰山呢?”
男孩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因為,那裏有我們未完成的使命,也是藍氏一族擺脫不掉的宿命。”
“什麼使命?”
“這個現在不能告訴你,關係重大。”
“那個調皮的女俠就是你的妹妹?”
“是的,她叫小英,她可是很喜歡你哦。”
說完,男孩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嘿嘿”笑起來。
倆人正說著話,突然,街上傳來一陣騷亂,馬蹄急促,由鎮口快速往這邊來。
殷梅一口吹滅燈盞,打開門扒著欄杆往外眺望,隻見客棧門口已經火把通明,人聲鼎沸。
四名護院和三甲匍匐在屋角暗處觀察,張千千和王伯披著衣服從房間出來。
聽到門口在捶門,王伯就要提了燈籠出去,張千千讓王伯等等,轉身先去通知了孟義山。
孟義山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奔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暗示王伯去開門。
很快,一群大兵托著步槍衝進了院子,隨後,一名威武高大的白麵軍官手揮舞著馬鞭,步步緊逼著孟義山三人退回到院子裏。
“這位軍爺,深更半夜這麼大陣仗,容易嚇著婦人孩子,還請您有話好說。”
“我們是上合鎮邊境保安團的,我們的人在追蹤一個匪徒,有線人說他進了你們客棧,請你們務必將所有人叫出來核驗。”
“這怎麼可能,小店隻有前麵一個門,戌時就打烊關了鋪門,院子裏有家丁護院,是不可能放什麼人進來的。”
孟義山試圖解釋,但顯然,這都是無用功,這白麵軍爺眼睛一瞪,冷冰冰道:
“孟掌櫃的,你是自己叫他們出來呢,還是讓我們搜?隻給你一次選擇機會。”
孟義山無法,隻能指示張千千去叫醒眾人。
殷梅心‘砰砰’跳,趕緊轉身進房間,男孩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而窗子上的符沒了蹤跡。
她這才鬆了口氣,轉身關了房門,就下得樓來。
躲在屋角的四名值班村民也出來了,房間裏休息的人也被悉數叫醒,三甲繼續潛伏在屋簷暗角,靜靜觀察著院子裏的動靜。
加上廚娘,近二十人被迫擠在院子裏,白麵挨個看,八位許義村民拿著鋤頭,怒目而視。
“這八人是什麼來曆?”
“這是小的花錢雇的護院,都是上合許義村的農民,這兵荒馬亂的,拿著鋤頭,也就做個樣子,防個小賊小偷什麼的。”
孟義山故意放低身子,唯唯諾諾應付著。
“嗯,匪徒非常狡猾,怕你們這幾個人,也未必看得見,來人,將這裏的房間通通搜查一遍。”
旁邊副將一個立正,就指揮著七八個嘍囉,舉著火把往四麵房間搜去,孟義山趕緊站在了樓前大廳攔道:
“軍爺軍爺,這邊請留點薄麵,內人還在房內休息……”
“讓她穿衣起來,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說罷,一揮手,又加了幾個人往小樓內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