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還有孟義山和張義在一邊和衣睡著,兩甲和張雲奇都不見人影。
大概睡了也有兩個時辰,殷梅自覺休息已夠,便起來幫助張千千弄早餐。
崖壁下的茅屋被拆得七零八落,茅草散落在雲台上,到處都是,馬兒已經放逐在河岸邊。
霧氣彌漫,隱約可見四周石壁高懸,如刀削斧劈,雲台上那道瀑布,如白練懸掛,比昨天暮色下更仙氣飄飄,雖隻見得穀內一半風景,卻已覺氣勢非凡。
見殷梅東張西望,張千千道:“別望了,望你也看不出所以然來,這是花崗岩地貌,石頭堅硬得很,在你有生之年任何時候來,都會是這個風景,有機會,哥帶你往裏麵走走,景色更絕。”
“這鬼地方,又蛇又老虎的,誰還敢來第二次。”
“那你還沒碰上更厲害的呢,還好,我們要回去了,這地方也是真要命的。”
倆人閑聊著,殷梅到瀑布那邊做了簡單的梳洗,回來時,鐵甲正從霧氣中冒出來,手上又提著幾條細鱗冷水魚,交給張千千道:“已經剖幹淨了,熬粥裏去吧。”
說完,又從兜裏掏出好些草藥,自到一邊折騰。
見雲台再沒外人,殷梅湊到鐵甲身邊道:“鐵甲哥哥,雲奇哥哥他們去哪了?”
“就在附近,很快就回來的。”
鐵甲溫柔地回答道。
“誒誒,我說妹子,不公平,你哥哥哥哥叫得那麼甜,為啥叫我叔呢?我也沒比他們更老啊。”
殷梅“哧哧”笑著說:“我姑父將你視為兄弟,小孟海叫你叔,我總不能亂了輩分,失了禮數,對吧?”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不準你再叫我叔,我也要當哥哥。”
說著,一臉委屈樣。
孟義山早被倆人吵醒了,撐起半個身子笑著道:
“我也可以把二楞子當我義子看待,這樣,孟海和妹子叫哥哥也可以。”
“聽到沒,隨時可以降級,快叫哥。”張千千有了當家的撐腰,更來勁了,賤兮兮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叫哥和叫叔有什麼不同,為啥要計較?叫習慣了,改不了。”
殷梅也死倔死倔的,這讓張千千抓耳撓腮,很是著急。
鐵甲和孟義山都忍著笑,他們早就看出張千千的心思了,隻是殷梅心性尚未曾完全開化,孩子般的純真無邪,一點也沒覺察出來。
倆人就為了這稱呼,扯了半天皮,最後,殷梅耐不住磨,答應改口,叫了句“愣子哥哥”,張千千這才勉強作罷。
鮮美的魚肉粥撒上野蔥和些許胡椒粉,香味溢滿山穀。天色越發光亮了,半空的霧氣越來越稀,漸漸露出兩岸險峻奇絕的山峰崖壁,殷梅貪婪地四周觀望,直望得脖子發酸。
“這地方,景色奇絕險峻,太壯觀了。”
“嘖嘖,瞧這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身後傳來一句調侃,一個熟悉的聲音,殷梅詫異回頭,藍奇和黑甲正大踏步走上雲台。
難掩小激動,殷梅忘了說詞,隻嬌羞中迎著藍奇灼熱的目光。
一身夜行衣的男孩,身材更顯修長挺拔,俊朗而略帶高冷的顏值,吸引了雲台上所有人的關注,也就沒人留意到殷梅的無措。
殷梅那點小情緒,隻被藍奇盡收眼底,故作不見,走到殷梅麵前時,才居高臨下斜睨了女孩一眼,戲謔而寵溺,所有意思,盡在不言中。
孟義山對這位神秘的金甲一直好奇,也認定金甲身份不一般,而見證過張雲奇和紅甲黑甲鐵甲的實力與真誠,他已毫不疑義,完全交付了所有信任, 對這位金甲,自然更是刮目相看。
他從地上立馬爬了起來,笑嗬嗬就迎了上來。
“在林中治療蛇毒的,原來真真是金甲小哥呀,當時戴著麵罩,就感覺到那熟悉的非凡氣質,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