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梅嘟著嘴巴嘟噥:“鎮上的都是大爺大媽們,我可沒見過你們。”
那名青衣聽了,隻和身邊的同伴抿著嘴‘嗬嗬’笑,鐵甲道:“知道易容術嗎?他們想變成什麼樣的人都可以。”
“那在潘家回來路上保護我和姑姑的農民工,也是他們了。”
“是的,隻有我們的青衣甲士,才能做到萬無一失,”鐵甲說這話時,下巴高抬,滿臉得意,小夥子們也擠在不遠處,看著愣頭愣腦萌呆的妹子,也跟著嘻嘻哈哈,互相推搡著,靦腆又興奮,殷梅對他們輕輕一個萬福,對之前的保護表達了感謝。
剛才那名青衣抱拳回禮道:“妹子不用客氣,我們頭兒說了,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殷梅點點頭,清澈的眼睛裏隻裝滿了真誠,這也惹得男孩們更是喜歡。這一介紹,還真有舊人重逢的親切感,殷梅放下拘束,跟著鐵甲走進洞廳。
這山洞一看就是自然形成,隻是,在洞廳的正前方石壁上,刻著巨大的一尊戰神像,三頭六臂,赤發、緋衣、赤甲、跣足,昂首而立,隻見祂左一手結天蓬印,右一手執撼地鍾,又左一手執斧鉞,右一手結印擎七星,左一手提索,右一手仗劍,腳踏太玄五色煞氣圖騰,甚是威風。
站在神像腳下,殷梅隻被這氣勢震撼得挪不動步,鐵甲笑著說道:“這是天蓬玉真壽元真君,無天蓬不可役雷神,獨行雷法,無天蓬不可顯驗。”
殷梅不懂宗教,但在天寶觀聽了小道童講壇後,對各路真君倒也有些許了解,便有點奇怪的問道:“真君?是道教的神吧?那你們所執法術,其實也是道教秘法了。”
“天下秘法,都離不開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不論出處,最後總要殊途同歸,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是。”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殷梅隻聽得腦仁疼,卻關注到一個“雷”字,便問道:“這和風雷陣有關係嗎?”
“風雷陣”三字一出,洞廳裏瞬間安靜,青衣們皆驚訝地看著她,殷梅對他們這些反應有點莫名其妙:“怎麼?還真是有關係啊?”
鐵甲看著後麵跟著的孩子們,回頭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妹子不是外人,這些對她不是秘密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圍著。”
青衣們無奈,隻得紛紛散去。
鐵甲轉頭解釋道:“不單單是風雷陣,所有行雲布雨,總歸要敬請真君的,天蓬代表著北鬥七星,也是北極紫薇大帝的雷部首帥,有他坐鎮陰山,足夠了。”
殷梅點著頭似懂非懂,心下想著:“難道,這世上還真有神鬼麼?”
走過這個洞廳,鑽過一條黑暗巷道,又進入一個一個相似的洞廳,鐵甲一一介紹,供奉的戰神像,全是那天蓬真君的部下,
走到最後一個山洞,已經不見一個青衣,洞內沒有神像,石塌上被褥整潔,殷梅走了一天,早已腿腳酸痛難耐,很是疲憊,看了石塌,撲上去就不想動了。
一名青衣送來茶水食物,鐵甲道:“妹子,你就在這休息,不要隨意走動,有啥需要可以吩咐外麵的小童。”
殷梅擺手道:“你去忙吧,別管我。”
隻聽得腳步聲出了山洞,幾句竊竊私語後,整個洞穴內就徹底陷入沉靜,山洞內到處生了火盆和熏香,倒也溫暖。有藍奇在附近,殷梅隻覺得無比踏實,不一會兒,她便沉沉進入夢鄉。
迷蒙中,眼前一片昏暗,寒風陣陣,殷梅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蠟燭在風中搖曳,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對著眼前的深淵,揮舞著法杖念念有詞,腳下雲海翻湧,閃電裹挾其中,殷梅冷得瑟瑟發抖,躲在黑暗中不敢出聲。
不一會兒,從崖下冒出來一名青衣,走到男人耳邊竊竊私語一番,男人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吩咐下去,把那些人全部送到西山,不要傷及性命,更不可暴露你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