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花了三天的時間,帶著相柳去了藥材鋪子,去了奈何橋,去了忘川,去看了孟婆,去見了黑白無常,去看了世人口中的彼岸花,去了冥界的集市......去了許多許多她常去的地方。
藥材鋪子裏的飄們沒有帶上花環,奈何橋上不隻有人,忘川水清澈見底,孟婆是個風華正茂的小蘿莉,黑白無常依舊抱怨被拖欠工資,彼岸花沒有一大片,冥界的集市比人界的集市熱鬧。
逛完這些後,池月拉著相柳的手在一家酒館坐下。她一邊串著鮫人淚,一邊嚷嚷著要再建一個更大的竹屋,在竹屋下麵埋很多很多的錢,這樣等她死了,一下來就有家,還有花不完的錢。
聞言,相柳喝酒的動作一頓,他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的視線落在了池月串鮫人淚的手上。
看著池月認真寶貝的模樣,他突然漫不經心的對池月說:“你是神,可以活上萬年,與天地同壽也不奇怪。”
池月串鮫人淚的動作不停。
她讚同的點點頭,“我和你一樣,活很久很久。”
串好最後一顆珠子的時候,池月往脖子上一掛,咧嘴,笑眯眯的問相柳:“相柳,好看嗎?”
相柳看著池月頸見一連串的鮫人淚,輕笑一聲,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好看。”
他淡淡的說著,是池月記憶中獨屬於相柳的笑。
她聽見他繼續說:“神族的壽命很長,你可以去體驗很多趣事。”
聞言,池月突然愣住。
現在的相柳一下子就和記憶中那個大多時候都把自己置身事外、笑看世人的防風邶重合了。
是要和她劃開界限嗎......
她抿了抿嘴,認真的肯定相柳的話:“你也可以去體驗很多趣事。”
相柳喝酒的動作一頓,他似嘲非諷的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池月臉上閃過焦急。
怎麼隻是笑一下就不說話了?!
她往相柳這邊挪了挪,琥珀色的眸子像在賭氣那般看著相柳不說話。
相柳看了一眼池月,“怎麼?不開心了?”
池月點點頭,隨即坐直身子,一字一句道:“相柳,我想和你一起去體驗你口中的趣事,帶著鹿羋、小花還有毛球一起。”
相柳怔住,他垂眸凝視著眼前寫滿了真誠的眸子,臉上的嬉笑消散。
他平靜的告訴池月,“我是妖,無父無母,居無定所。”
“我知道,我也和你一樣。無父無母,居無定所。”
說著,池月的眸子暗了暗,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相柳,我算過了。我們的一生很漫長,在一個地方待幾十年,都不足以過完我們的一生。這樣我們算下來,就不是居無定所,是四海為家。”
“四海為家?”
“是啊,四海為家。有我和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不是你和我在一起的地方,不是家。”
相柳忽的笑出聲。
他伸手摸了摸池月頭頂紅色的扶桑花,憐憫道:“你還小,世事無常,哪知道什麼是家。”
說完,他就收回手,在池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在木桌上留下一錠金子,慢悠悠的走出酒館。
等池月回過神時,相柳已經出了酒館。
“相柳!我不小了!我知道什麼是家!你等等我!”
她氣得在相柳身後追著大喊,全然不顧及周圍異樣的眼光。
......
晚上,池月吃上了許久沒有吃過的烤魚,配上她自己做的果茶。
下午的時候,羅刹卿告訴池月,羅刹離辭邀請他們去冥宮。
池月以自己要吃燒烤為由,拒絕了羅刹離辭。
於是,就出現了四個人圍著火堆吃燒烤的景象。
相柳在一旁烤魚,池月在一旁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