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財一天之間,連續挨三次打,他極度疲憊地躺在床上,小小年紀的他,開始思考他的人生。
爸爸進來叫他出去吃飯,他看都不看爸爸一眼,有氣無力地回複:“知道了。”
添財的哥哥姐姐止步於九年義務教育,已經在外打工賺錢,他深知家裏困頓,他早想為家裏分擔,他早就計劃好讀到九年級,隻是沒想到比預期的快了些。
夜晚的星空,隻有幾顆星星在一閃一閃的眨呀眨,為孤獨的明月增添了幾分金色,添財家門口沒有燈,卻比燈光亮。
黑黃頭發男孩的爸爸來到添財家,怒氣衝衝地在門口大聲嚷嚷,父子倆在添財家門口的月色照耀下盡透出金黃的怒氣。
由於動靜大,吵到街坊鄰居,他們紛紛出來,不是湊熱鬧,而是幫忙協商調解。在隴善村,鄰裏之間的關係甚至好過親戚。
“你誰啊?喊什麼喊?”添財媽推開門不滿地說。
男孩爸爸憤怒地指了指他兒子包紮著的頭部,說:“你看看我兒子的頭,你兒子用磚頭砸的!”
添財媽瞧了瞧旁邊頭纏著著白布的男孩,有點不安地問男孩:“誰打你的?”
黑黃頭發男孩趾高氣揚地抬起頭,用不可質疑的口吻說:“就是你兒子——陳添財。”
添財媽頓覺眼前一片黑,心口一時變得疼痛,嘴唇顫抖地說:“我沒有這個兒子,盡惹是生非。”
男孩爸爸不留情麵地說:“叫你兒子出來,我要暴揍他一頓。”
添財媽毫不猶豫地說:“好的,你要怎麼打,就怎麼打吧。”
此言一出,男孩爸爸一時有點手足無措,想說的話如鯁在喉,直到看到添財走到他麵前。
添財媽狠心說:“添財,媽媽對你太失望了!你惹的事自己承擔去。”
黑黃頭發男孩指了指添財,激動地說:“爸爸,就是他,你要替我報仇。”
男孩爸爸搖了搖頭,淡淡地說:“其實我,不想以暴製暴,剛才隻是在氣頭上,作為大人,我也不可能打小孩,這位媽媽,你賠償我孩子醫藥費就好。”
這時,街坊鄰居介入了這件事,更加緩和了他們之間的爭吵。
添財媽直截了當說:“那要多少錢?”
男孩爸爸胃口不小,獅子大開口,一副勢利小人的嘴臉猛現,“沒有個一千塊,我們是不會和解的!”
街坊鄰居麵麵相覷,議論男孩爸爸的得寸進尺,和解的大門再次關上。
添財媽呼叫添財爸出來,說:“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添財爸猶豫問:“真的要?”
添財媽怒了,用力拍打添財爸的肩膀,說:“趕緊報警去。”
添財爸這才信了,說:“好,我馬上回屋打電話。”
三四個男人開始了對男孩爸爸的一頓劈裏啪啦的斥責,三四個婦女守護在添財媽身邊,議論紛紛男孩爸爸的過分,支持她報警處理。
男孩爸爸看這形勢,心中頓時急了,他在添財爸快踏進屋子的那刻,揮手叫住了他:“別報警啊!可以再談。”
添財媽冷靜地說:“還是交給警察吧,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
男孩爸爸煩躁地說:“大家各退一步,你說,多少錢合適?”
添財媽鎮定自若,反問說:“我對這種事不懂,你可以問問我的鄰居,我們的家境如何?”
三四個婦女滔滔不絕,說的男孩爸爸不好意思,迫於流言蜚語,男孩爸爸屈服了,對添財媽說:“兩百塊就行吧。”
街坊鄰居紛紛豎起大拇指,為男孩爸爸的行為叫好,男孩爸爸皮笑肉不笑,灰頭土臉地撤離了現場。
黑黃頭發男孩心中忿忿不平,不解地指責爸爸說:“爸爸,你怎麼可以收人家的錢,忘了給我報仇,你看看你兒子頭上的傷!你太讓我失望了!”
男孩爸爸撫摸男孩的脖子,安慰他說:“兒啊,不是爸爸不替你報仇,是情勢所迫,人家報警我就完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長大後會明白的!”
黑黃頭發男孩還是不服,說了句:“不行就不行,還找借口?”
男孩爸爸一聽急了,一衝動拍打到男孩受傷的頭,男孩一聲慘叫,淒慘之聲回蕩在附近。不知怎的?附近的幾個小孩也尖叫連連,原來是幾個小孩剛好在附近舉辦“招魂”儀式,碰巧蠟燭滅了,又有一聲慘叫,他們以為鬼來了,嚇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