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迷人的魚蝦蟹(2 / 2)

當睡不著的時候,記憶的思緒在腦海裏四處遊蕩,彩媛說他的那句話,遊到了他的記憶深處,瞬間讓他醍醐灌頂,他非常自責,曾經多麼痛恨賭博,今晚卻忘的一幹二淨,他變得如此像他爸爸那樣執迷不悟於賭博,他永遠忘不掉愛賭博的爸爸給家庭帶來的傷害。

封溪鎮的春節,最熱鬧的還有賭博,魚蝦蟹、木虱、麻將、鬥地主多種賭博方式,不少人覺得,喜慶的日子小賭幾把才算有過年的氣息。

每年春節期間,陳誌爸手就癢,這種癢,就像他的戒煙,每一次都信口雌黃說能戒煙,沒一次是說話算話的,搞不懂,年年輸的慘淡,為何還如此執著追求於賭博,就不能想著“不賭就是贏”。

大過年的,最忌諱借錢,陳誌爸很清楚這一點,他一向就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這次,他卻硬著頭皮,找彩媛媽借錢。

彩媛媽知道,他借錢肯定是賭博用,年年賭博輸光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話說回來,借錢是不怕陳誌爸會拖欠,陳誌爸一向是守信用的人,有壓力的是,如何跟陳誌媽解釋,明知他是賭博用,還借給他,分明就是害人,彩媛媽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在陳誌爸胡亂拉扯說了一通,自欺欺人的言語始終無法讓彩媛媽信任。

最終,彩媛媽還是違背自己的意願,借給陳誌爸三千,本來是要五千的,彩媛媽以過年手頭緊搪塞了陳誌爸。

有總比沒有好,陳誌爸小心翼翼地把三千元揣進西裝衣兜裏,臉上泛著歉疚感,承諾一個星期內必還,灰溜溜地離開了。

彩媛媽坐在門檻上,思來想去,琢磨著該如何向陳誌媽解釋,想想頭就大,大過年的,發生這種不開心的事,著實讓她的愉悅心情一落千丈,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塵,往屋裏走去,已決定不向陳誌媽告發,這件事總會自己浮出水麵。

陳誌爸重回賭場,地上擺著好大一張魚蝦蟹,黑壓壓的一群人圍得一片水泄不通,陳誌爸人高馬大的體魄,推擠進了最佳位置,剛好和坐莊的麵對麵。

陳誌爸先看了三個回合,就開始了他的表演,一百、兩百的下注,這是一場先贏後輸的把戲,三個小時過去,陳誌爸連本帶贏的五千元就輸的一毛不剩。

在某些力不從心的事上,一旦過於偏激的不服輸,後果往往很嚴重,這個時候,是在意氣用事,而不是深思熟慮的做事。

陳誌爸不甘心地回到家,腦子裏都是賭博的畫麵,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外麵的煙花時而還在綻放,陳誌沒有被煙花吵醒,反而是爸媽激烈的爭吵聲驚嚇到他,他沒有起床,擔心受怕地聆聽著,腦海裏浮現出爸爸打媽媽的畫麵。

很快,爭吵聲消停了,煙花也消失了,家裏突然的安靜,緊張的陳誌一時都不敢翻身和呼吸,生怕會驚動到爸媽。

陳誌爸已經離開了家,西裝衣兜裏又有了兩千元,這次,他抱著必定贏的信念,果然如他所願,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贏了兩千。

正當他還想下注,一旁的一個男孩阻止了他,“叔,看你贏了挺多了,不能貪多呀!別一會,又沒了!”

陳誌爸望了望男孩的臉龐,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一湧而來,心裏想著,“這小孩說的也對。”

就這樣,陳誌爸浪子回頭地起身,禮貌性地問男孩叫什麼名字,他回答:“趙武丁。”

陳誌爸立馬回家,帶著愉悅心情敲了敲門,陳誌媽驚恐地開了門,不留情麵來了一頓劈頭蓋臉地說教,立場堅定絕不再拿錢給他賭。

聽著陳誌媽的抱怨,陳誌爸頓時有點生氣,不過還是被勝利的喜悅衝刷了,他迅速把兩千元交給了陳誌媽,說了物歸原主,然後又回到了賭場。這次,他贏的兩千元也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