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叫你小霞好了,這樣比較親切一點。”杜撰笑了笑,說。
“好啊,反正我的朋友有叫我Michelle的,也有叫我小霞的,所以你隨意怎麼叫我都行啦。”程綾霞毫不介意地說。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停車場了。杜撰將程綾霞的行李放進後備箱,替她拉開車門,說:“剛才忘了問你中午吃過東西沒有。”
“我在飛機上吃過便餐了,所以肚子還不餓啦,晚上再吃吧。”程綾霞說著,快速鑽進車裏。
“那我先帶你去酒店把行李放好吧。”杜撰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
“好啊,多謝你專程來接機。”程綾霞誠懇地說。
“沒什麼,我隻是略盡地主之誼罷了。”
杜撰看了看後視鏡,踩下油門。
杜撰帶著程綾霞來到市中心的一家連鎖酒店讓她安頓下來。經過一番簡單的梳洗之後,程綾霞補了妝,跟著杜撰走出酒店,兩人到街對麵一家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要一杯薰衣草茶,謝謝。”
“我要一杯黑咖啡,謝謝。”
杜撰將桌上的兩本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程綾霞衝杜撰笑了笑,說:“看來你本人跟小說裏的樣子還真是一模一樣。”
“什麼?”杜撰愣了一下。
程綾霞指了指頭發,說:“你還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鳥窩頭偵探。”
杜撰抓抓頭發,苦笑著說:“我這個人實在是沒有打理頭發的心情,就任它自由地生長吧,若是能變成愛因斯坦那樣的範兒,倒也不錯。”
“啊,經你這麼一說……”程綾霞一副有重大發現的模樣,“若是再蓄起胡須的話,還真是和愛因斯坦有點像呢。”
“別開玩笑了,我哪像什麼愛因斯坦啊,”杜撰嗬嗬一笑,指指自己的頭說,“我的腦袋有那麼大嗎?”
程綾霞認真地看了看,說:“雖然跟愛因斯坦比有差距,但你的尺寸也算不小了。如果要買帽子的話,必須得買大號的吧?”
“是嗎?”杜撰摸摸後腦勺,說,“我從來不戴帽子,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戴什麼尺碼。”
“肯定是大號啦。”程綾霞不容置疑地說。
“你好,這是你們點的薰衣草茶和黑咖啡。”
這時服務員端上來一個托盤,將飲料分放到二人的麵前。
“謝謝。”
杜撰用勺子輕輕攪了攪冒著熱氣的咖啡,似乎在盤算著怎麼進入正題。
“這裏麵暖氣開得很足,你要不要把大衣脫掉?”程綾霞喝了一口薰衣草茶,說道。
“嗯?哦,好的。”
杜撰站起來,將身上的大衣脫掉疊好放在一邊。
“對了,我想先給你看看這個。”
程綾霞一邊說一邊從隨身的包包裏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杜撰。
杜撰接過照片,發現這是一張老式的家族合影,照片上的男人穿著長袍馬褂,女人則上襖下裙,看起來像是民國早期的裝束。
“這張照片是我翻拍的,照片上是我曾祖母一家的合影,老照片的背麵寫著合影的時間是‘民國’十一年新一月二十八日,也就是1922年1月28日,那天正好是舊曆正月初一。”程綾霞解釋道。
“哦。”杜撰應了一聲,他的目光被照片上的人吸引了。照片上一共有六個人,兩男四女,其中一男一女在前排坐著,後麵站著一男三女。從年紀上看,前排坐著的一男一女應該是後排四人的父母。
程綾霞探出身子,將照片上的人指給杜撰,說:“前排坐著的這個男人是我曾祖母的父親,他旁邊坐著的是我曾祖母的母親,後排站著的男子是曾祖母的哥哥,其餘兩位則是曾祖母的姐姐,旁邊這位年紀最小的就是我的曾祖母了。”
照片上的人表情顯得有些木訥。程綾霞的曾祖母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的年紀,圓臉蛋,五官還顯得十分稚嫩,不過眉宇間隱隱與程綾霞有些相似。
“我所說的那件案子,就發生在我曾祖母家,時間是民國十一年的夏天。”程綾霞從包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