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吃了金絲猴兒給他找來的螞蟻蛋後,感到精神爽了不少,渾身也充滿了力量。於是,繼續順著發現線索的地方,向前找下去。
野人山好似一望無際的魔障,永遠沒有盡頭,好不容易穿過深不可測的神秘林海,又得向黑洞洞的深穀裏鑽去,鬼才曉得那裏麵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肖玉仰著脖子,望著無數的山峰伸進九霄雲外,好似無數的青麵獠牙的無常鬼正在俯視著他們,驚心動魄。而山腰周圍蒙蒙霧紗般繚繞,又擋住了人的視線,讓人看不到天,看不到出山的希望。
這就是山疊山,嶺連嶺,無邊無際的野人山,爬吧!肖玉在心中給自己鼓勁,加力!為把子瀅娘兒倆給找到,再高的山也要爬過去,再深的河也要淌過去,再密的林子也得鑽過去。
爬山,攀援,對於他來講,根本不算什麼,在現代軍校野戰訓練中,那是最基本的軍事演習,但時隔境遷,現如今,他卻是有點力不從心,怎麼了?餓的,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每天隻靠嚼芭蕉根和蒿子根充饑,時間一長,再堅強的人也熬不住,但憑借著一股信念,他仍然頑強地堅持著,堅持著,步履艱難地向山腹深處邁進,沒有間斷每一步的搜索。
這一路上,又多虧有功夫猴二毛的照應,它看主人有時候餓得頭昏眼花,便盡可能地去找些人類能吃的東西來給肖玉充饑;見主人力氣不足,爬不動路的時候,通達人性的它,便扶著推著肖玉向上攀登,若不是它一身的金毛太滑,早就背起主人一路飛過山去了。
就在這樣如此艱難中,他們終於爬到了雲煙浩淼的半山腰,然而,搜尋中再也沒有發現新的線索。
吱,吱吱!
這一天的晌午,正當肖玉走累了,也渴了,才坐下來喘口氣,準備再嚼上幾口芭蕉根時,隻聽得在前麵開路的金絲猴吱吱呀呀在轉角處叫起來。
“二毛,怎麼了?”肖玉一下站了起來,直朝山的拐角處衝去,等他第一眼看見前麵發生的情景時,便又立刻刹住了腳:“熊?!”一臉地驚愕。
隻見在前麵山路的邊上,有一隻大熊,正匍匐在地,那身體扁扁地攤在地上一堆,就象一塊揉皺了的大抹布,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別扭又可疑。
肖玉憑眼力和經驗,業已猜到了八、九分,便走上前去,用腳自下而上一踢,果然,先是一隻熊頭咕嚕嚕地從那熊的身體下滾了出來,而經那一腳,熊”也翻轉過來,原來是一張血糊糊的熊皮,不知是被誰,剝了皮之後,把肉軀拿了去,將這頭與皮毛拋在了路邊。
看著那熊的毛色還放著光,他可以斷定,被捕殺的時間並不長,也許是在昨天,或者是今天,可能就在他們到來前不久。他蹲在那張熊皮跟前,猜想著諸多的可能性。
吱,吱吱!
這時金絲猴又吱吱地叫起來,朝不遠處的一個地方指著。肖玉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對麵有一座不是很高的山峰,從這裏望去,山坡上,隱隱約約有幾間茅寮,還時有青煙飄出。
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裏,難道還會有人家?該不是海市蜃樓吧!肖玉眨眨眼皮,不相信地定睛再細看,確是有幾個茅寮似架在樹上,樹後有縷縷青煙飄出來。
“二毛,走,去看看。”他一下子興奮起來,有了人,就好辦了,說不定能知道一些有關子瀅的下落。
於是,他拖著疲倦的雙腿,和金絲猴一起,加快了向前行進的步伐,順著半山腰迂回朝著對麵的山地爬去,兩個小時之後,走進了那片山窪裏。
當進入後,他才看到,其實在修建的茅寮外,還圍有一圈結實的土籬笆牆,茅寮的確是全部架在樹上的。“原來這是個寨子呀。”肖玉在心中喃喃自語,這裏麵難道住著土人、或者說是野人?
有關野人山的由來,他是知道的,顧名思義,有野人出沒於此,不僅在後世軍史上有過記載,他聽當地人也說過,這野人山裏,的確住著不少野人,而且還有人曾今親眼看見過幾回。當然,肖玉也很想見識一下,野人到底象個什麼樣子?
他們此刻,正蹲在一叢灌木後,對裏麵已然觀察好一會兒了,也不見寨子裏有什麼動靜,更看不到一個人走出來,或是有人來。肖玉仔細數了一下,隻有五六個茅草棚似的“寮”,零零星星地搭在樹上。從外看去,小屋構造十分簡陋,茅草頂,草簾牆,既不像獸穴,也不像鳥巢,更不似南方少數民族的高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