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為什麼總戴著帽子,還把眉眼壓起來擋住半張臉的原因,她說得一點沒錯,一旦被馱隊發現是女的,就不讓她跟著了。”卡秋莎的語氣,似乎在為那位受傷的女工友鳴不平。
“不是不讓她跟著,你很清楚卡秋莎上尉,前麵等待我們的是什麼?不是平坦的羊腸大道,更不是美麗的喀什大草原,而是冰川,要命的冰川,你懂嗎?況且,她現在已經受傷了,留在列城養好傷,然後派人把她送回家。”肖玉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們在爭論什麼?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好象是在說那名受傷的工友,她,也是位女性?”這時,從身後傳來白當家的問話,不知什麼時候,他與小新疆和方東明一起也跟了過來。
“是的。”卡秋莎似乎對他說的“也”字,很敏感。
“那,肖兄弟說的對,她不能跟我們一起馱運去北疆。”白當家的也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
聽白當家的這麼一說,肖玉先時還連連點頭,表示十分感謝他對自己的理解和支持,可即而不禁問了一句:“跟我們一起馱運去北疆?白當家的,你..”他剛要繼續說下去,卻被白當家的以手勢打斷。
“我知道你想要對我說什麼,這一路上,我還真沒想過要同你們一起走這單幫。”白當家的擺了擺頭,樣子挺逗人。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定,要同我們一起走這單幫,去北疆的?”肖玉笑望著他。
“就從你們兩人智鬥野牛那會兒開始,我下定決心,要跟著你們,兄弟,咱明人不做暗事,我可是看出來了,你們不是一般的人,運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幹什麼的,但一定是有用的。”白當家的說著說著有點激動起來。
肖玉聞聽,心裏道,運的東西當然是有用的,不然誰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口裏卻道:“那真是太好了,能有白當家的一路鼎力相助,定會給馱隊增加克服困難的信心。”心裏是真的高興,馱隊正缺有經驗的帶路者呢。
“太好了!”一直沉默一旁的卡秋莎,連同方東明和小新疆托庫那葉爾,三人也異口同聲道。“但我們得帶上阿曼啊。”女上尉又不禁補充了一句,眼晴裏帶著懇求的目光。
“阿曼?就是那位受傷的女工友?不行,絕對不行。”肖玉的態度比剛才還要堅決。
“為什麼不行?我的家在中國,我一定要回到中國去。”這時,忽然又從後麵傳來一個更加堅定的聲音。
“阿曼。”卡秋莎喊了一聲,眾人一起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此刻,在夜幕中,正站著一名身穿藍布工裝服的人,從神態舉止,可以辨認出她便是那名受傷的女工友,隻不過她已取下頭上總戴著的帽子,一頭秀麗的長發披散下來,在夜風中輕輕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