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槿跟在淩安安身後走進了小街,小街街燈昏黃,隻能看清腳下的路。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嘴裏忍不住嘮叨,“安安我真佩服你!”

“佩服我力氣大嗎?我們鄉下婦女要幹活,都力大無窮。”

淩安安自嘲地笑著。她可不是什麼力氣大,她是有超能力,雙手抱著傅青梅感覺像托著一張紙一樣輕鬆。

“不是,我是說你對情敵還這麼好心,要是我肯定不會搭理她。

你不知道,以前寒暑假,她每天給小楷寫一封情書,小楷都燒掉了。她還不死心,故意找小楷給她輔導作業,賴在他房間不走……”

“哦,還有這樣的事啊!”

看來萬深是有所保留了,以趙明槿的性格,這種八卦不可能不對萬深說。

“就是啊,哪有小姑娘臉皮那麼厚的。我罵她她也不走,後來小楷沒辦法了答應送她回家,她才肯離開。

後來我告訴何媽,以後看見傅青梅來不許開門。”

在趙明槿的嘟囔中到了傅青梅的家。

淩安安摸出鑰匙打開門,趙明槿站在門口不肯進屋。

“為什麼不進去呀?一會你肯定得跟我一起回家。”淩安安回身看她。

“我不進去,我就在門口等你。”

趙明槿縮了縮脖子靠在大門一邊,雙手捏著褲袋有點害怕。

傅青梅的奶奶在聽到兒子投河自殺以後,在那院裏的小屋上吊了。

這個小院位置偏僻路燈也格外暗,她看著地上自己斜斜細長的影子,不由得打個了哆嗦,又忍不住往院子裏瞧,擔心淩安安有事。

淩安安把傅青梅放到帳子裏,讓她躺得舒服些,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估計睡一覺就沒事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褲腿。

“安安,求你把趙明楷讓給我吧,我喜歡他喜歡十五年了,沒有他我活不成的……”

傅青梅低低呢喃一句收回了手。

淩安安站在原地片刻,她看著她的睡顏,緊皺的眉心,握緊的拳,忽深忽淺的呼吸,滿腹的心事……

一個男人值得為他這樣麼!

淩安安歎了一聲,在床邊給她留了一杯水帶上門出去。

經過那間半敞的門,剛才進來時就注意到那屋裏開著燈。

她探身朝屋裏瞧去,這一瞧不要緊,驚得她差點叫出聲。

整麵牆上掛著的都是趙明楷的工筆畫像,從十一二歲少年到最近穿著軍裝的全身像。

每一張都仔細裝裱,配著詩,讚美畫中人的偉岸高潔威武俠氣……

正對窗口的一張最大畫像,傅青梅穿著婚紗笑麵如花和趙明楷挽手,落款日期是今天淩晨。

傅青梅果然是瘋子!

“安安,以後我不許你再到她家去,也不要再搭理她,她要是再來咱們家,咱們都不要給她開門。”

趙明槿發現淩安安離開傅青梅家以後神情不太對勁,她對傅青梅的討厭又增了幾分。

“好,以後我不會再去了。”淩安安捏著手指,總算平靜下來。

愛是相互的,這種單方向愛到癲狂的人隻會讓人怯步,和她在一起就是向危險挑戰。

淩安安忽然覺得趙明楷被這樣的人纏上也挺可憐的。

剛走進家門,就聽見電話鈴響,萬雁接起電話正說著,瞧見淩安安進來,急忙叫她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