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手臂已經脫臼了,若是另一條再被卸了……

付齊州聞言,不怒反笑,眼睛依然盯著江搖情,似乎要把她剜出一個洞來,“你是不是對小鶴使了什麼手段,他竟然如此護你?”

手段?

威脅?利誘?下蠱?

都不是。

江搖情絲毫不懼他的眼神,一臉無辜,“可能是給他下毒了吧,我要是死了,他也會死。”

“你!”

付齊州自然而然想到了某種禁藥,能讓兩個人性命綁在一起,這樣的話,惜命的那一個,必然會保護另一個人的命。

他表情繃不住了,猛地後退。

與此同時,柳懷鶴也鬆開了他,隻是依然呈保護狀態站在江搖情麵前,眉眼之間滿是冷冽。

付齊州臉色陰沉下來,“小鶴,你說,她對你下了什麼毒,你是不是被迫的?”

想到自己養了多年的崽子如今這麼委屈,他心髒就一抽一抽地疼。

對於柳懷鶴的冒犯,他沒有不悅,現在反而對江搖情這個外來之人充滿了敵意。

在秦國時,柳懷鶴就被迫受辱,如今來了襄國,而且還是攝政王府,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麼?

可江搖情那麼一說,付齊州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隻能勉強忍著心裏的怒火。

現在的氣氛哪裏還是見家長,空氣中都充滿了若有似無的火藥味。

柳懷鶴再次確認江搖情沒有事情,才淡淡回道:“是的,她給我下毒了。”

聞言,付齊州瞳孔微縮,看向江搖情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憤怒,“你讓他帶你來這裏有何目的?怎麼樣你才肯給解藥?你才能放過他?”

一連串的問話倒是把江搖情問得有些懵了,沒想到涉及柳懷鶴的事情,居然讓付齊州如此大動肝火。

若不是說兩人性命相連,她絲毫不懷疑付齊州立馬能過來把她撕了。

光是被他這樣盯著,就已經手腳冰涼,頭皮發麻了。

強者的威壓。

江搖情莫名脊背一寒,下意識拉住柳懷鶴的手,戳了戳他的手心。

意思很明顯:

讓你順著我的話往下說,現在好了吧,他衝著我發火,生氣了。

柳懷鶴微微一愣,收起了些許冷氣壓,隻好站出來打圓場,“州叔息怒,剛才少……情情隻是開個玩笑,她並沒有給我下毒。”

付齊州哪裏會忽視她的小動作,冷哼一聲,“本王知道你是被迫的,不必解釋!”

他自然感受到江搖情孤身前來的,如今身處他的竹林中,隻能任他拿捏。

隻是那所說的毒,付齊州覺得還是暫時先探探口風再說,談不攏再下手也不遲。

畢竟不把人弄死,但卻生不如死的法子,可多的是。

與此同時,付齊州麵不改色地把自己手臂正了位,活動了一下,確認無大礙以後,負身而立。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柳懷鶴微微擋住付齊州的視線,把自己手腕伸了出來,“您略懂醫術,不信的話可以把一下。”

江搖情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付齊州隻好收回目光,開始給柳懷鶴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