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糾結，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幾度欲言又止，總不知如何開口。
趙榮錦遲遲聽不見回答聲，心底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他暗搓搓用食指扣著衣角竹節繡紋，細看還能看見繡線似乎都被他扣的有些鬆動。
“你…”
“殿下…”
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語仿佛在平靜的水麵激起一圈小小的漣漪。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良久姬敏之歎了一口氣，俯下身托著趙榮錦的雙臂，將他扶起。
“並非是我不幫你，而是此事牽連甚大，如今朝堂中世家林立，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世家，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孤不知我到底該不該信你。”
趙榮錦聽她這樣說，心裏一咯噔，想來事情正如他猜測的這般，可一旦碰上皇家辛密隻怕凶多吉少。
趙榮錦心底的恐慌都快要化為實質，他話語中都帶著顫抖。
“殿下，懇請殿下相信臣侍，臣侍願赴死以盡忠。”
姬敏之見他又要跪下行禮急忙一把拉住。
“榮錦，可聽聞過皇室秘聞。”
姬敏之顧左右而言之。
趙榮錦卻滿臉疑惑地搖搖頭。
“何種秘聞？”
“昔年聖上還是榮親王時，君上作為榮親王正君，誕下的長女乃是雙生女。”
趙榮錦聽了大驚失色。
“什麼？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姬敏之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苦笑，看來他是真不知曉，可又覺得有些好奇。
這個在世家裏幾乎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他竟然真的一無所知，真是讓人奇怪。
姬敏之調笑道。
“怎麼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曉吧！”
看他真的是一臉疑惑，姬敏之若有所思說道。
“原還想著以你的聰慧怎會猜不到事情的結果，反倒是求到父後哪兒去了。”
頓了一下，按著趙榮錦坐下，自己走到上首的位置的坐下。
忽聽見外麵傳來一聲布穀布穀的鳥叫聲。
姬敏之放下茶碗。
“皇室秘聞有言榮親王之雙生女隕其一，而孤出現在了這兒你說，她會如何。”
“怎會，如何會是這樣，殿下是打算回來報仇了嗎？”
趙蓉錦猛然站起，他隻覺如晴天霹靂一樣，這樣的消息砸得他瘦弱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咳...咳...殿下，臣侍懇請殿下饒她一條性命。”
他雙腿一軟，再次不顧姬敏之的阻攔跪下。
顫抖著聲音，雙手交疊舉過頭頂對著姬敏之拜下，掌心貼地額頭重重的磕在手背上。
“殿下若是心有顧慮，臣侍隻想她活著，不論是以何種方式皆可。”
姬敏之彎腰拽了拽趙蓉錦，可他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保持著跪拜的姿勢久久不肯起身。
姬敏之試探著說道。
“你此言可作數，哪怕孤要了她的雙腿，讓他從此做一個廢人可行。”
“自是作數，可。”
趙榮錦堅定的語氣中帶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心疼。
若非姬敏之時刻注意著他的表情，也險些錯過他眼底深處的那一抹憂色。
聽著他咬緊牙關的一聲‘可’，姬敏之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