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心顫停止，轉為竇性心律。幹得非常漂亮，現在很少有人不依靠電機除顫器，純手工也能做得這麼幹淨利落了。”遙遙檢查了一下茶茶，感歎道。
“交給你了，如果醒過來，保持她的情緒穩定，給她用點藥。我和秋諾警官還有話要談。”曹丕臉色冰冷地揮了揮手道，“秋諾警官，外麵請。”
此時的曹丕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簡單粗暴，語言生硬，簡直有些盛氣淩人。偏偏秋諾卻被他的這種氣勢所壓迫，不知怎麼地老老實實跟他走出了診室。
“秋諾警官，我一直有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曹丕淡淡地道。
“什麼？”
“你是不是基督徒？”曹丕突然問道。
“不是……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秋諾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們憑什麼認為每個人都有罪？！”曹丕咆哮道。“她有先天性心髒病。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殺死了一個無辜的女人？”
“我隻是向她了解一些她哥哥的情況，這是正常的工作。”秋諾分辯道。
“狗屁的工作！你們就是一幫手裏有權腰裏有槍，眼睛看誰都像壞人，但是從不自己照鏡子，自以為是的家夥。你們是不是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當你能夠掌握別人命運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快意？”曹丕咬牙道。
“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病人。”秋諾大聲地道。“我找她了解情況而已……我沒想到她會情緒這麼激動。”
“是啊，她哥哥是罪犯。你們擊斃了他，你們立了大功，你們維護了法律正義。但是真的有必要把你們的正義行為拿到罪犯家屬麵前來炫耀麼？談論別人親人的死，就像談論一條搗亂咬人被擊斃的狗。這就是你們的工作需要？我去他媽的工作！”曹丕惱火地一腳踢翻了一旁的椅子。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奇怪麼？自稱不認識劫匪，卻認識劫匪的妹妹。”秋諾大聲喝道。
曹丕怒道，“是啊，可就算我認識劫匪的妹妹又怎麼樣？這就說明我很可疑？照你這個邏輯，你每天和罪犯打交道，認識的罪犯比我更多吧？你不是更可疑？”
“那不一樣！”秋諾大聲反駁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是個警察，所以你眼裏隻有罪犯。而我是一個醫生，所以我隻看到了一個飽病痛折磨的病人。為了自己的親人而幹了一件錯誤的事情罷了。”曹丕冷笑道。
“那是一件罪案，不是什麼錯誤的事。”
“好的，的確是犯罪，但是他已經用自己的生命償還了所犯的罪。你們又有什麼權利來追問迫害他的親人？”
“我隻是向她了解情況而已，而且她也很主動配合我們的工作。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秋諾急道。
曹丕憤然道。“或許你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尊重，或許你們早已習慣了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但是記住，這裏沒人需要向你低頭來迎合你們的高姿態，現在給我滾蛋！我也謝謝你配合我的工作。”
“曹丕，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也是這樣，你給我滾蛋！這是在我的診所。”曹丕冷笑道。
“好！算你狠，我們走著瞧！”秋諾被曹丕的無賴腔刺激得不輕，憤然摔門而出。
“你不該這麼刺激她的。她也的確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隻是茶茶過於悲傷而已。”遙遙從病房裏出來，看著秋諾的背影道。
曹丕苦笑道，“你們一點也不理解，茶茶每一次發作都會更接近死亡。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