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聳聳肩，有些無奈地看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茶茶，緩緩道，“這一次對她的打擊真的是很大，我真的想不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遙遙看著曹丕落寞憂傷的眼睛，低聲道，“曹丕，其實……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我能夠掌控的。你已經盡力了……”
“盡力了……嗬嗬，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曹丕苦笑道，“你知道麼？在中國，最怕的就是醫生說已經盡力了。”
“為什麼？”遙遙瞪大眼睛奇怪地道。
“多看看情節狗血的國產連續劇……你會明白的。”曹丕淡淡地道。“我絕不會對我的病人說這句話，哪怕真的毫無希望了，我也希望自己一個人待著，讓病人也安靜地待著。絕不充當無謂的安撫者和假裝愛心泛濫者。如果人活在世界上必須找一個角色來扮演，我也希望我扮演的是拯救者。”
“曹丕……”遙遙無語了。
“算了，已經不早了。”曹丕聳聳肩道，“早就過了下班時間，你去休息吧。我看著她就行了。”
“不行！”遙遙語氣堅決地道。
“為什麼不行？”曹丕愕然道。
遙遙咬著嘴唇道，“因為最近色狼比較多，病房裏躺著一個大美女，我怎麼能夠放心？當然，我絕不是懷疑所長您的人品。不過，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為了保護女病患的合法權益，本護士決定今天加班加點了。”
曹丕摸了摸鼻子道，“那樣的話，我也不能去睡，因為我也不放心。”
“這又是為什麼？你不放心我什麼？”遙遙愣住了。
曹丕搔搔頭，“本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不過我聽說……美國人的觀念比較超前，某些州已經允許同性婚姻了。你說我這裏放著一個大美女，由另一個大美女看護著，我心裏感覺也不大踏實。當然，我個人是絕對沒有性取向偏見的。但是，剛才你也說了，中國有句古話……所以為了以防萬一……”
他的話還沒說完，遙遙已經抓起桌上的報紙向他打了過來。
“喂，君子動口不動……”曹丕一邊抓住了遙遙的手腕，一邊狼狽地避讓。卻忘了遙遙也是經過女子防狼術訓練的，勢頭頗猛。自己雖然擋住攻勢，卻頓時被推倒在了沙發上。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曹丕滿臉驚惶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遙遙道。
“你說呢？”遙遙的臉紅得像蘋果。曹丕目光呆滯地順著那件護士服領口看到了一片雪白。
於是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詡的曹大帥哥很沒骨氣地閉上了眼，非常幹脆地道，“好吧，請溫柔一點……”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的嘴唇被兩片滾燙柔軟的東西粘住了，遙遙淡淡的香味充斥了他的整個鼻腔，乃至整個大腦。讓他覺得時間停止了，一切都像在飄。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看著滿臉紅暈遙遙出神。
“現在你還覺得我是那種女孩麼？”遙遙挑釁地道。
曹丕恬不知恥地咂咂嘴道，“就這樣結束了？好吧，我有點相信你了。不過這種認識似乎還不夠深刻。”
“你去死吧！”遙遙紅著臉從他身上跳下來，把那疊報紙砸在了他臉上。
身上溫潤的感覺消逝了，曹丕突然覺得有點小失落。整整一個晚上，曹丕和遙遙都沒有睡，在診所裏小聲說著話，一直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