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目光凶狠,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用力的死拽的白土花的長發。
“我呸!”
一口濃痰吐在白土花的臉上,惡言惡語:
“少管老子的事,你隻管在家裏頭,幹好你自個的事就成,要是在多管閑事,老子弄死你。”
濃痰順著白土花的臉頰滑落,麵對丈夫的欺淩,好似早已習以為常,沒有驚慌失措,惶恐不安,反而有些冷靜。
隻是因為被丈夫死拽著頭發,有種頭皮要被撕下來的劇痛感,而痛得緊皺起了眉頭。
忽然想起屋裏頭還有別人,餘光瞥向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祁蔓,頓時麵色潮紅,一股羞憤感湧上心頭,不曉得哪裏來的力氣,猛的將罵罵咧咧的醉漢推開,麵色燥紅,怒吼道:
“夠了!”
白土花向來順和,醉漢也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會起反抗,一時沒察覺,被推了一個趔趄,一屁股摔到地上,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隨著反抗心的升起,被孩子束縛幾十年的白土花徹底爆發,麵紅耳赤的朝著王富貴咆哮:
“王富貴,俺為了你,為了孩子,這一輩子都兢兢業業,伺候你們爺倆,就是為了讓你們爺倆安心的過好日子,俺是人,不是古代的奴婢,自打俺生了閨女以後,你就再也沒有給俺過一次好臉色,這種日子俺受夠了!”
為了孩子,她一輩子被束縛在這個家中。
一身衣服穿了三年都不舍得換,打滿了補丁,就連鞋子也已經破了好幾個洞,隻為能多省一點錢,給家裏頭多吃一頓好的。
未出嫁時,勞心勞力為娘家,出嫁後,又圍著孩子和丈夫打轉,從來沒有為自己著想過。
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在白土花的聲聲咆哮中,王富貴酒意消散了不少,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朝著白土花跑了過去:
“你這死八婆,居然敢對老子動手,真是活膩歪了!”
王富貴平日本就嫌棄白土花,現在又喝了不少的酒,早已喪失了理智,雙眼猩紅,直接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菜刀,朝著白土花衝了過去。
白土花看著那明晃晃的菜刀,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盡管丈夫對她嫌棄不已,時不時動輒打罵,但是還沒有嚴重到動用菜刀的地步。
剛才被王富貴弄得有些腿軟,現在又被這麼一嚇,徹底的被嚇得呆住了,硬是連動都動不了一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和自己同床共枕幾十年的丈夫,握著明晃晃的菜刀朝著自己剁來。
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想著以這種方式結束這悲慘的一生,也未嚐不可。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纖細素白的手忽然伸了出來,扣住了王富貴緊握菜刀的手腕。
王富貴雙眼猩紅,見有人阻攔,脫口大罵:
“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瞞著俺教訓黃臉婆。”
轉過頭去,就瞧見了一張精致的不像話的小臉,被眼前的美貌震驚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
隻聽“哢嚓”一聲。
啊——
手被硬生生折斷所帶來的痛意令王富貴痛呼出聲,臉色都變得扭曲,捂著那隻被折斷的手,頭冒出黃豆般大小的冷汗,身形不穩,坐在了地上捂著手左右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