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表是岑佳一早用防水眉筆畫上去的,黑色線條下掩蓋著她的牙印兒。
昨晚他喝了酒,加上情緒上頭,難免有些無所顧忌。岑佳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好話說盡也不管用。最後被惹急了,拉過他的手就在狗男人腕子咬了下去。
這一口用力不小,雖然沒出血卻留下兩排挺深的印子。而被痛感刺激到的男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肆無忌憚。
岑佳反抗不過,便默默將這筆仇記在心裏。隻可惜第二天兩人差不多一起醒來,給周珩畫個大花臉的報複計劃作罷,最後就著那排牙印畫了個手表。並勒令他不許用卸妝水擦,隻能等著自然淡化。
醒了酒又得到饜足的男人也知道自己昨夜過分了些,理虧之下便做出讓步,由她去了。
這種小情趣當然不能為外人道。客戶不明所以,還以為真是周珩家裏小輩的傑作。又想起自己兒子小時候的事情,便聳了下肩笑道:“小朋友都是這樣的。他們雖然喜歡調皮搗蛋,但卻是上帝賜給我們的天使。”
周珩淡笑著,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家的小朋友可不是天使,而是妖精。專門壞他修行的那種妖精。
電梯早就到了這層樓。跟在的一旁副總進了轎廂送對方一行人下樓,周珩則留在原地沒動,隻目送著他們離開。
等到電梯門重新關上,身邊的人也都散開各回崗位,周珩轉眸看向自己的秘書張揚,低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對方是跟在他身邊的老人了,一貫默契。剛剛張揚那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有事要說。而且還是跟工作不相幹那種。
“周總,您自己看吧。”張揚歎氣,拿起手裏的平板點了兩下後,遞過去。
周珩一邊看他一眼,一邊身手接過平板。垂眸將視線落在屏幕上,頓時皺起了濃眉。
平板上是多窗口同屏,幾家主流平台都在其中。上麵全是他跟趙菁菁的緋聞,無一例外占領了各個頭條熱搜前五。而且經過這一下午的發酵,還引申出各種各樣的其它相關內容,簡直各種瓜滿天飛,十分精彩紛呈。
有營銷號試圖挖掘他和趙菁菁的一些過往,那聯想能力,分分鍾寫一本始皇帝大戰奧特不在話下。還有把他之前那些緋聞對象拉出來,一一做對比,其中被點名最多,對照最詳細的,就是頂著“未婚妻”名頭的鄭思懿。
鄭思懿本人也下了場。她先後發了兩篇文章,一篇是澄清她和周珩之間並非任何“未婚夫妻”或是“情侶”關係。讓營銷號停止拉踩和造謠。
另一篇則是封義正言辭的律師公告。聲明自己已經委托專業人士收集證據,要對那些肆意造謠給自己名譽帶來損失的人,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嗬……”周珩低笑出聲,眼中閃過諷刺。
鄭思懿這種女人他見得多了,說蠢吧,偏偏有幾分聰明。說聰明,該取舍時又不懂取舍。昨晚的警告她顯然是收到了,才會在今天表態度。可她借著他和趙菁菁的緋聞來這麼一波操作,非但沒能起到效果,反而更讓他厭煩。
周珩將平板遞回給張揚,語氣明顯帶了不滿:“事情鬧了一下午,怎麼還沒處理?”
張揚一聽這話,就知道老板是沒看到重點。他點開其中一篇文章,又送到周珩眼前,見左右沒有其他人,便幹脆直說道:“周總,岑小姐也跟著下場了。我剛才查了一下,她還給你買了不少流量。還有這篇,是她直接花錢找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