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悅一夜未眠,她去尋藥之前,給沈岩發過信息,雖然那時候他在昏迷中。
她拿著草藥剛到沈府門口,就接到孤兒院阿姨的電話,說杜茜自殺了。
她把草藥交給沈府傭人張媽,叮囑了用法用量後就匆匆離開。
在車上,她依舊不放心地給沈岩發信息。
她知道,隻要沈岩喝下第一副藥,就會很快醒來,看到她的信息。
可沈岩的表現,並不像是知道草藥是她尋來的樣子,這其中是哪個環節出問題?
大一早,突然狂風大作,暴雨摧城。
林心悅還是決心要到沈府問個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就被退婚。
她撐傘走進沈家,隻見傭人們一個個低頭匆匆走過。
她隨便抓住一個問,“張媽呢?”
“一周前辭職了。”
一周前?正好是接過她的草藥第二天。
她還想再問什麼,聽見院子裏傳來沈母的哭求聲,“不能再打了,岩兒,快跟你爹說你錯了!”
林心悅慌忙趕過去。
隻見沈岩渾身濕透跪在地上,背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
沈父不顧沈母的阻攔,一鞭一鞭地抽打在沈岩背上。
盡管衣服上已經一片血色,他硬是一聲不吭。
林心悅的心狠狠地一揪,他的病才剛養好,哪裏受得住這樣的懲罰。
她快步走去,把傘撐在他的頭頂,哭著向沈父求情道,“沈伯伯,求求您放過他吧,他的病才剛好。”
又如上次那樣,沈岩跪著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了與她的接觸。
以前,有小女生借故想靠近他,他總是冷冷地拒絕,“抱歉,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如今,他竟接二連三地與她避嫌。
沈父看到林心悅,放下鞭子,“看在心悅的份上饒了你,還不快給心悅道歉。”
沈岩挺著筆直的背說,“林心悅,你如果真想幫我,就答應把婚約退了!”
林心悅捂著胸口說,“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我的!”
他用冰冷無比的語氣說,“我以前對你隻是責任,真正喜歡的隻有瑜潔一個人!”
林心悅剛想問他,她給他尋藥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為什麼他的變化那麼大時。
李瑜潔不顧沈家傭人的阻攔,眼中浸滿淚水,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心疼地哭訴道,“岩哥哥,疼不疼,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為了我這樣,這不值得……”
沈岩下意識地將她攬入懷裏,用身體為她擋住雨水,神情溫柔地給她擦去臉上的雨水和淚水,“乖,不哭,我不疼的,你哭我才會心疼。”
林心悅的雨傘滾落到地上,雨水滴答滴答地從她臉龐滑落。
她看著眼前一對璧人,一個楚楚可憐,一個小心翼翼,像是在哄什麼絕世珍寶一般。
以前,林心悅參加三千米長跑,被人絆了一跤,膝蓋摔得血肉模糊。
沈岩抱她去醫務室時,看她疼得齜牙咧嘴,也隻是皺皺眉頭,鼓勵她說要勇敢,這點痛算什麼。
如今,他卻對著別的女孩如此溫柔神情。
沈父聽說李瑜潔來了,提著拐杖過來要把她趕走。
李瑜潔躲在沈岩懷裏邊哭邊掙紮,“別為了我傷了你們父子情,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