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激動極了,他摸摸下巴,胡子拉碴,戳手極了,決定找個地方弄個造型,以最好的狀態和林心悅共進晚餐。
他還打聽到這附近最好最高級的餐廳,並提前訂了位子。
下班後的林心悅看到沈岩油頭粉麵的騷包樣,不禁皺眉,“你這個樣子待會怎麼放得開?”
放……放得開?
不是吃晚餐嗎,為什麼要放得開?
難道……莫非……
正在沈岩胡思亂想往前走時,林心悅喊住他,“你去哪裏,這邊!”
沈岩臉紅心跳地解釋,“咱們不是去吃晚餐嗎,我已經訂好位子了!”
難道心悅不先吃晚餐就想那啥?
他也不是不願意,就是太突然了,沒有個心理準備。
還有肚子有點餓,怕該使勁的時候使不出來勁。
林心悅說,“訂什麼位子,快點退了,我同事們都在等著呢!”
什麼,還有同事?
難道心悅有他不為人知的狂野一麵,他等會要妥協嗎?
沒想到林心悅繼續說,“一個同事發現一家特別地道的火鍋,我們今晚組局呢,好心帶你去嚐一嚐。”
沈岩鬆了一口氣,是他想歪了而已。
那她帶他去見她的同事,是不是證明在她心裏對他是認可的?
林心悅無情地戳破沈岩的幻想,“等會兒別提我已經結婚的事,還有我和他們說你是我小時候腦子不太靈光的鄰居,別把這個人設演砸了。”
什麼,和她從一歲就訂婚的未婚夫,咳咳,前未婚夫,成了腦子不太靈光的鄰居?
但不管怎麼樣,隻要能和心悅一起吃飯他就很開心。
林心悅帶著沈岩越走越偏僻,在一個昏暗冗長的小巷子裏拐了又拐。
在他的世界裏,這是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兩邊都是雜亂差的自建房。
終於,在一家油汙滿地,卻滿座賓客的蒼蠅館前林心悅停下來。
帶他穿過擁擠的食客,沿著狹窄的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依舊是人聲鼎沸嘈雜,有人向他們揮手,“心悅,這邊,這邊!”
林心悅帶著沈岩擠過去,對著一張桌子的十幾個年輕人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待會我自罰三杯。”
老早就有女生注意到沈岩,他們才剛走近,就逼問林心悅,“老實交代,這個帥哥是誰?”
林心悅淡定地坐下說,“小時候住我家隔壁,腦袋不太靈光的地主家傻兒子。”
沈岩才不介意她亂說。
坐在她身邊,擠出自認為最帥最迷人的笑容對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們林心悅的,嗯,心悅小時候的鄰居,多謝大家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
好幾個女生花癡狀,“哇,好帥,這麼帥的朋友你竟然不拿出來分享。”
林心悅一邊燙菜一邊說,“別看他人模狗樣的,可缺心眼了!”
整桌人的八卦雷達豎起來,“怎麼個缺法?”
林心悅淡淡地瞥沈岩一眼說,“他為了個綠茶,和多年的……呃,揚言要和父母斷絕關係!”
眾人噓氣,“咦~,還是見的世麵少,錯把綠茶當成寶!”
沈岩的臉被火鍋冒出來的熱氣熏得通紅,尷尬地陪笑,“年輕,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嘿嘿”。
有熱心的男生摟住他脖子,“哥們,不怕,以後多跟哥幾個混,哪個女人什麼樣,哥瞟一眼就知道。”
女生馬上起哄,“哎呦,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林心悅遞給沈岩一雙筷子。他皺眉,這雙筷子不知道被重複使用了多少次,筷頭都起毛邊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消過毒。
但沈岩看林心悅沒心沒肺地夾起火鍋裏的大塊牛肉塞進嘴裏。
心裏暗暗打自己巴掌,心悅都吃得這麼開心,你矯情個什麼勁。
這時候林心悅往他手裏塞了一瓶啤酒,站起來豪爽地舉起酒瓶說,“來來來,大家走一個。”
對嘴吹?沈岩被啤酒泡嗆得直咳嗽。
林心悅一邊給他遞紙一邊對眾人說,“抱歉,抱歉哈,我這鄰居從小腦幹發育不大健全。”
沈岩嗆得更厲害了。
他滿臉通紅,眼淚直流,雙眼迷離地癱坐在凳子上。
身邊這個鮮活快樂的林心悅,和他以前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酒足飯飽後,大家互相攙扶著走出小巷,並一一道別。
最後隻剩下林心悅和沈岩。
一個準備上出租車的男同事揶揄他倆,“兄弟有酒店的會員,報我的名字可以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