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碩的男人走進房間，漸漸逼近林心悅，狠厲的眼神一直鎖定她。
林心悅止住內心地恐懼，強迫自己淡漠地看向他。
這裏的人似乎都喜歡捏人下巴，大哥微微俯身，捏住她下巴，像審視獵物一樣掃視她，那副模樣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幾秒鍾後，他滿意地站起身，對身後的人說，“這個不錯，比之前你們送來的那些好多了。”
中年男人鬆了一口氣，隨後諂媚地笑，“難得有這樣的好貨，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您。”
大哥用鼻子哼了一聲，“讓人把她帶下去洗幹淨吧！”
洗幹淨？
林心悅想起《西遊記》裏每次被妖怪們洗幹淨的唐僧。
但她估計自己沒有唐僧那麼幸運，有孫悟空來救，她大概會被吃幹抹淨吧。
小時候，林父總告誡她，對女孩子來說，貞潔是女人給丈夫最寶貴的禮物，讓她不要輕易交付出去。
但過後，姚女士會悄悄來到她的房間，告訴她，如果遇見危險，在貞潔和生命之間做選擇時，要求她必須選擇生命。
生命隻有一次，沒了生命，就沒了一切。
後來，她意識到貞潔就是社會強加給女性桎梏。
可雖然如此理解，但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誰不希望第一次是和深愛的人在靈魂和身體上達到高度契合。
她不想在這種環境下受盡折磨和屈辱。
兩個大嬸走過來，解開她腳上的繩索，把她帶進一個寬大的浴室裏。
雖然知道她的命運在這一刻被黑暗籠罩，未知的恐懼如潮水般向她湧來。
但是她不能反抗和逃跑，她知道，她根本跑不出去，也反抗不了，隻能麻木地任由大嬸擺布。
她現在盡量必須保證將自己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把她押進浴室後，大嬸大概看出來林心悅並沒有逃跑的想法，幹脆將她嘴裏的紗布扯出來。
林心悅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口腔和酸痛的下顎，輕聲問道，“阿姨，這是哪裏呢，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兩個大嬸相互對視了一下，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默不作聲地解下她的衣服，讓她站在一個噴頭下。
昏黃的燈光在浴室中搖曳，水汽彌漫，卻驅不散縈繞在林心悅心頭的陰霾，一個大嬸打開噴頭，熱水如針般刺在她的肌膚上。
等把她整個人澆透，大嬸關了水，心底的寒意隨之滲透出來。
另一個大嬸粗暴地將洗發水塗抹在她頭上，大力地揉搓，泡沫順著發絲滑落，遮住了她空洞的眼神。
她看向不遠處的鏡子，鏡子上蒙著一層厚厚的水霧，模糊了她的麵容，仿佛她也想就此隱匿在這朦朧之中，逃避即將到來的一切。
剛嫁給厲江嶼那段時間，雖然她表麵上害怕可能會和厲江嶼發生點啥。
但內心是期盼過的。
她想象那個時候會是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輕柔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灑在布置溫馨的房間裏。
房間裏彌漫著她喜歡的香薰味道，那是她特意為那特別的時刻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