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大學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總司終於把車停在半山之中一所高等院校的大門前，總司的車剛停下，赤小哥就睜開了眼睛，他伸了個懶腰，一臉滿足地看了看飛兒，自個打開車門就下了車。總司看了看赤小哥身上那被血染得一點一點發黑的衣服，從車尾箱拿了件衣服給他換上，赤小哥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模樣，不管誰的衣服給他都是合身的。他也沒拒絕，脫掉原本的上衣，用山邊流出的溪水清洗著自己，這一身赤色的鱗片在陽光之下甚是漂亮。
閔天看得出神，伸手就想去摸一下赤小哥身上的鱗片，可就在他碰到赤小哥身體的時候，仿佛是一股電流灌進他身體裏，閔天不由自主打了個顫。
“你最好別碰我。”赤小哥轉頭冷哼一聲。
“…………”閔天自己理虧還吃了虧，揉著被電得不輕的手就往飛兒走去。
四人一同走進了這所大學，現在正是假期，安靜得很，地上的落葉鋪了一地，野草也長得粗壯，不時樹丫上傳來鳥兒的鳴叫。看似非常寧靜舒適的院校，卻因為是法醫大學的原因總透著一股靜得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總司走在最前，這院校他不隻來過一次，自從認識了這裏的一位楊教授以後，他們隊裏負責的案子，都往楊教授這送。赤小哥把那用獸皮裹好的青龍骨刀往身上一掛，側頭看了看山邊那似乎躲著什麼的草叢，該是發現了什麼，而他卻依舊一聲不吭。
閔天一邊走著，不由自主就四處參觀起來：“飛兒哥，你看這大學還真不錯，比我們那時候的可要好多了。你看那……”說著，他指了指校道旁邊的籃球場。
“我們可不是來參觀人家大學的。”飛兒一把拉著他的手，快步跟上總司和赤小哥。
總司帶著他們走進了辦公大樓，在樓旁的一個小樓梯往下走去，連下兩層以後，閔天不自覺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這地下二層是一個老大的空間，像是一個倉庫又像是走道，漆黑一片隻靠牆上的一盞像是快要壞掉的燈照明，一旁角落裏堆放了一些運動器材和桌椅，通過這個走道的盡頭，是一扇封閉的大門。
“喂，小哥，點個火嘛。”閔天拍了拍赤小哥的肩膀。
“你怕？”飛兒鄙視道。
“我……我會怕？我需要怕嗎？鬼才怕呢。”
“嗬嗬。”
赤小哥沒理他們，跟在總司身後，走到那棟大門前，手往門把一按“哢”一聲，門沒鎖，總司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推門就進去了。開門以後，閔天緊張兮兮地粘在飛兒身後，進門又是一條往下的樓梯，樓梯的燈沒亮，隻有牆角處那幽綠的應急燈發著微弱的光。
赤小哥右手一揚，手上燃起了一個火球，頓時樓梯被照得透徹。
總司伸手摸向一旁的開關，“啪啪”弄了兩下沒開著，歎氣道：“可能是壞了，走吧，下麵是楊教授的辦公室，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放心吧。”總司說著，笑意式地看了看閔天，自己就先走下去了。
他娘的辦公室在地下負四層，這楊教授難道是地鼠嗎？見不得陽光嗎？整天悶在這裏，人都會長青苔的好吧。閔天心裏一邊罵一邊拉著飛兒，慢慢地跟著往下走。
樓梯的盡頭又是一道沉甸甸的大門，依舊沒上鎖，裏麵該是有人不會錯。門被推開，一股冰櫃似的冷風吹了出來，閔天大喊了一聲媽，死死地抓住飛兒的手，嚷道：“不是說這裏是辦公室嗎？感情你家辦公室都長這樣的啊？”
飛兒“噗”地笑了出來，連忙捂著肚子：“我說閔天，你這是在逗我嗎，你都要比他們恐怖一百倍好不好？做了這麼久的鬼，你還怕鬼，丟不丟人。”說著，連總司也笑了出來，赤小哥依舊板著臉，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像是發現了什麼。總司和飛兒看赤小哥神情有點不妥，很快就收起了笑意。
這一層是一個存屍間，一棟一棟高大的鐵櫃子，還有很多搬運屍體的小車。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閔天哆哆嗦嗦的低聲抗議道：“誰規定死了就不能怕鬼了？”說著，四人已經走進了這個存屍間。
“有人！”赤小哥大喊一聲把火球就往黑暗角落處扔了過去，“噗”一聲，該是什麼都沒打中，火球熄滅。頓時整個停屍間一片漆黑，誰也看不見誰，他們誰也沒敢再說什麼，氣氛降到了冰點。一種似有若無的，像是有人光著腳在石板地上走路的聲音從他們身旁悄然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