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去電
飛兒躺在床上，手裏不自覺的把弄著手機。不知道赤小哥跟他哥哥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單純隻是為了這次EL的事情就殺了自己的弟弟，那這老林總未免也太殘忍了吧。也不對，他們的恩怨好像好幾年前就有的，每次提到林氏集團，赤小哥就沒啥好臉色。想著想著，飛兒的手就很不自覺地按出了赤小哥的號碼，撥了過去，說不定打過去是空號，大不了就是關機吧，這隻是一個心有不忿的小動作。
飛兒盯著手機裏赤小哥的名字發呆，靜靜一聽，電話那頭竟然傳來“嘟……嘟……”的長音，臥槽，居然通了。飛兒不由得直冒冷汗，心開始緊張地跳了起來。心裏不自覺地重複著一個問題：“會有人接嗎？”
“喂您好！”竟然有人接！接電話的還是個女的！一個聲音有點生硬的女人。
飛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無心打過去的電話，還是一個可能已經死了的人的號碼，竟然有人接聽，而且還是個女的，赤小哥好像沒跟什麼女的有來往啊？飛兒快速地搜索了一遍赤小哥身邊出現過的女人，十指可數，每個他都認識，絕不會是其中之一。
這時候又聽到對方說了一句：“您好？”
“額…………我……我想……找林先生。”拚命想把緊張的心情壓下去，卻越來越緊張。
“好的，您稍等。”這女的話很生硬，就像是電話錄音，她說了一句之後就聽到“咯咯咯咯”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很有節奏，飛兒感覺自己的心跳就跟她走路的聲音一樣，跳得十分厲害。然後是兩下敲門的聲音，那女的就說了一句：“林先生，有您的電話。”
飛兒又是一震，還真是在林氏集團，那接下來這個接電話的人，很可能就是老林總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蒼老，但卻沒有一絲病態的感覺，道：“喂，你是嵐栩的朋友嗎？很抱歉，他已經過世了，我是他哥哥。”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傷感，十足是一副死了兒子的糟老頭語氣。
通常聽到這句話，一般的朋友都會說“節哀順變”然後就可以掛了。
飛兒深呼吸了一口，一想到可能是他殺了赤小哥，飛兒的語氣就壓抑不住的生氣，開口就道：“林總你好，我是赤鱗的朋友，姓司徒。”這短短的一句話，含義卻來得淩厲，就有點“我知道你的老底，別給我拐彎抹角了”的感覺。
“司徒，好熟悉的姓氏。”老林總遲疑了一會，竟然笑了起來，“嗬嗬嗬嗬嗬，想不到，從前連人話都說不好的赤鱗，現在居然也會有你這樣的朋友。”說完，他又笑了幾聲，也不知道他這是欣慰，還是在諷刺什麼。
飛兒正想開口說什麼，老林總卻搶先一步：“我跟你的祖輩，也算是故交。我想，我們該見個麵，好好聊聊天……”飛兒被他這麼一說，又緊張起來，才他媽的兩句話就要見麵，難道是想殺人滅口嗎？真不該這麼早就表明身份。
“你認識我父親？”飛兒故作鎮靜。
“何止是認識，你的爺爺還得叫我一聲林叔叔呢。”老林總這話說得很隨意，還有點像是老頭子回憶從前的那種感慨和懷念，一點老狐狸的味道都沒有。
飛兒曾經聽他老爸有嘮叨過這麼一說，異聯社有了所謂規範之後，司徒家就開始衰落，後來多虧一個跟飛兒他爺爺關係很不錯的富商，在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幫了一把，才能支持到現在。現在說來，那富商，好像就是姓林的，至於長什麼樣，連飛兒老爸都沒見過這人，隻是有這麼一說而已。
不過，這“林叔叔”是不是有點哪裏不對，在電視訪問上看到的老林總大概八十來歲，現在他竟然說飛兒的爺爺還管他叫叔叔，這他不得上百歲？飛兒有點不敢相信，忍不住問：“你老人家，跟赤鱗，真的是親兄弟嗎？你為什麼要殺他？”
老林總話中帶著笑意，道：“既然你是司徒家的小子，我信得過你，也就不瞞你說，嵐栩他沒死。唉，司徒小子，我們還是見了麵，再細說吧，好多年都沒見著司徒家的人了。我讓邵秘書，跟你約個地方，我們今晚就見一見。你想要的答案，我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