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想見章理。”自從章理的父親出事,他就失去了聯係。沈安篤定是景恒做的手腳。

“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官二代。”景恒皺眉,顯然不想讓章理牽涉進來。“章家看著位置高,不過是個看門狗,接觸不到最核心的秘密。哪怕是我,也僅僅知道一點。”他的目光飄向窗邊,“你嫁給我哥,不是那麼簡單的因為資金問題吧。”雲家是頂尖的領導層之一,想要救沈家的公司易如反掌。留著那幾個貪婪肥碩的蟲子,不過是給沈安練手的踏腳石。

沈安的眼眸微眯,“景漾在你們這邊太特殊了。”是景家指定的繼承人,卻沒有接觸核心。不是核心的核心,幹淨的不像那個集團的核心繼承人。

這太奇怪了。

景恒嗬笑,“人心不止,你們就滅不掉。殺了一個,還有後來者。時代遠離了戰爭,齟蟲隻會越來越多。徒勞無功而已。”

景恒眉眼冷,濃濃的厭倦湧上眉心。“說實話,論個人,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贏的。但屁股決定腦袋,我愛莫能助。隻有一點,別讓我哥傷心,他是無辜的。”他從出生就在泥潭裏,這些年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已經是陰溝裏亮起獠牙的老鼠,注定沒有辦法再回到光明。他已經髒了,不能讓照亮他的燈破碎。

沈安微揚眉,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你哥,還有十秒到達你的房間。”

景恒臉色一變,瞪她一眼,慌張的眼神望向門口。門把手轉動,景漾沉重的臉色出現在景恒麵前。

“哥······”他的喉嚨緊張的幹咽。

景漾的目光略過他,定在了沈安身上,喉結滾了幾滾,放緩了聲音。“你先下去歇會,我和他有話要說。”

沈安自進來,就和景漾連接電話。手機倒扣著,景恒沒有發現。沈安點頭,經過他時看了一眼景恒,笑了笑離開了。

景漾對景恒的在意,僅次於他的母親。

門重新關上,景恒卻不敢看他的眼,頭垂下,蔫了吧唧的。沈安坐過的椅子有了新的主人,景漾佩戴機械手表的手青筋暴起,景恒餘光瞥見,難受的撇過臉去。

“我和家裏決裂了。”景漾壓低了聲音,努力平息疼痛的心。“你什麼時候接觸這些的?”景恒總是混不吝,和各種二代三代出去浪,景漾忙於工作,又礙於景恒的母親,多年來對他的關心總是表現的很平淡。他以為自己的弟弟最多隻是不務正業,沒關係,以後他養著,餓不死他。他要是有誌氣做什麼,他也會支持,萬事還有他這個哥哥。

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弟弟陷入泥潭,苦苦掙紮,自甘墮落,他是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景恒的頭更低,被子被他扭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