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桉腦子裏亂成一團。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拖著行李往外走。
喻桉攔了一輛車,不停催促司機快一點。
車子一路往前開。
喻桉給林梔發了很多條消息,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得到回複。
他看著給林梔的備注,手都有些顫抖。
司機停下車,衝喻桉開口:“到了。”
喻桉下了車就準備走。
司機在後麵喊他:“小夥子,你的行李,行李不要了嗎?”
他追了喻桉幾步。
“謝謝。”喻桉接過來行李就直奔林梔家那裏而去。
他叩了叩門。
沒有反應。
他又叩了叩門。
門開了。
是阮征。
她整雙眼睛都是紅的,帶著紅血絲。
“林梔呢?”
阮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同他開口:“梔梔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你聽我說。”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悲愴:“奶奶去世了。”
她一向被人稱為那種沒有眼淚的人。
這會說話哽咽著,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聽見那最後一句。
喻桉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如墜冰窟。
“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沒搶救過來。”
喻桉還記得那個總是笑容慈祥的老人。
笑著喊他乖寶的人。
說這裏永遠都是他的家的人。
過年塞給他紅包的人。
明明說好要看他倆結婚。
怎麼就先走了?
“小乖今天下午也走了,沒救過來。”
“怎麼會……”喻桉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每一個字。
阮征強忍下去眼淚:“奶奶本來就有冠心病,一直都在吃藥,今天早上被人刺激猝死了,小乖也被摔死了。”
“是誰?”喻桉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發著顫。
阮征沉默幾秒,才開口:“你爸。”
聽見那兩個字。
喻桉腦子裏轟鳴一片,整個人最後的信念感全然崩塌。
“我知道這不怪你,但是……但是你先別出現在梔梔麵前,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喻桉動了動嘴唇,說出來的話都是啞的:“好……”
喻慕騰。
又是因為喻慕騰。
他們熬過了四年。
好不容易就快在一起了。
明明就快在一起了。
喻桉兜裏還裝著戒指。
他走進去,對著薑紅的照片磕了三個響頭。
他說了三句對不起。
薑紅把他當親孫子。
而他給她帶來了災難。
喻桉磕完頭,額頭上的血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
“替我照顧好她,我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是我對不起她跟奶奶。”
他的存在會無時無刻提醒林梔。
小乖死了。
奶奶也死了。
阮征看著喻桉離開。
喻桉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扇關起來的門。
那道門就像一堵牆。
把他跟林梔隔開。
他們之間隔著兩條命。
他和林梔。
從今往後再也沒有可能了。
……
就在今天早上。
薑紅攤子前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那人西裝革履,看起來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薑紅問他:“你要餛飩還是麵?”
喻慕騰上下打量薑紅,薑紅身上還穿著圍裙,上麵還帶著油和醋之類的汙漬。
他眼底染上幾分嫌惡之色:“我是喻桉的父親,找你有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