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何夏穿越了
成了現如今
日子過得內憂外患的慶國公府家的嫡小姐
何舒棠
正是冬日飄雪之時,也隻晌午有幾分暖意
諾大的慶國公府西側廂房內室中坐著一女子
容姿秀麗,隻是麵色不虞…額上似乎帶著傷
何夏…現在該說是何舒棠…
聽著外頭吵鬧爭執聲不語
“棠兒啊,我的兒”
“你攔我做什麼,不懂禮數敗壞家風不顧廉恥的東西..與其日後出門丟人,不如我打死了幹淨..”
裏頭嘈雜
外麵下人奴仆跪了一片,倒是森然的很
何夫人..何舒棠的親身母親
現在的慶國公夫人,袁氏
眼淚朦朧的攔著妄圖打死何舒棠的慶國公爺何朝
便開始哭訴
“你到底要幹什麼,孩子才剛醒……”
“我的棠兒啊…”
鬧騰不多時,何舒棠走馬觀花般的記憶繼承完畢
也算是理清楚前因後果了…
慶國公府內近日發現府內四處起了閑話
說的是何家老太爺,當初如何如何救先皇帝於難時
如今嫡小姐正當說親的年紀卻遲遲未定
而當今皇子中卻不少年紀正合適
何家這般猶豫嫡女親事,是存了要女兒高嫁當王妃的心思
……實在是膽大妄為
這樣的閑話,竟是出自慶國公府內
好在未傳出門去
慶國公當下抹了一把子冷汗,仔細盤查後竟發現
這話出自何舒棠自己院子外頭,伺候的婆子
詢問至何舒棠處,這也是個奇葩,不管不顧不分辨
張口隻梗著脖子喊
“父親母親往日就不疼我,如今聽了什麼都要來踩我一腳..”
國公爺問什麼也沒用,這才急了
下人們一下沒攔住,這何二姑娘一頭撞向桌角..
國公夫人袁氏慌了......
“你以往性子就蠻狠,不知禮數不討人歡喜,我想著也是當初我同你母親常年在外,才對你疏於的管教,團聚後總想著好好彌補……這十幾年來你過的是順風順水,誰知竟養成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那皇家親事也是你可隨意議論的…更不用說女兒家竟自己扯出親事來…”
被夫人狠狠一攔,國公爺也是冷靜了許多,總歸是自家的女兒,哪裏能真打死了事…
可這事兒到底讓他後怕
“你給我進祠堂好好反省反省,對著祖宗牌位仔細想想…”
四下靜了,除卻袁氏還在低聲啜泣
似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下大小姐的下場…
眼看著身邊丫鬟婆子就要來拉自己去祠堂
剛到異處,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的何舒棠,開始鎮定分析
國公爺隻說罰自己進祠堂,卻不說究竟罰多久日子
對這個時代來說,自己再過一年便及笄,年紀確實大了但親事未定
古代說親繁瑣的很..後頭的時間可浪費不起..
罰跪祠堂…就犯的事兒來說可太輕了點…
要命了,除非老國公這是盤算好了在祠堂這些日子裏
直接把自己的親事給定了……
這麼倒黴?過來沒幾天就準備嫁人嗎…
還是因為一件自己遭人陷害的是非……
何舒棠當下明白,這事兒不是能含糊的,得了結了才行..
立時便走出裏間,跪下朝國公爺磕頭開口
“父親..女兒當然知曉這事態多嚴重,是非謠言一個不好傳了出去..往小了說是咱們家教不嚴,往大了說就成了咱們家居功自傲,對皇家竟膽大妄為到了挾恩圖報的地步…”
這話一出,廳內一幹人聽的是膽顫心驚
就算是在屋裏頭,這大小姐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國公爺不由得抬起頭,看著這個往日裏說話沒有章法的女兒
何舒棠接著
“好在母親發現的及時,謠言止住,若是能了卻家中一場風波,女兒即便長跪祠堂也未嚐不可”
“但女兒卻著實不能眼看著,家有奸人肆意傳話,擾得家宅不寧,而女兒自己卻僅僅因為想要少受些苦楚懲罰,而閉口不言…”
“今日,即便父親讓我磕死在祠堂,女兒也得說…這番的混賬言論,絕非女兒所出…就是為著家中和順,父親也一定要查明啊“
說著,何舒棠字字懇切,言語中甚至帶上些哭腔狠狠磕在地上…
斯..這青石板真夠硬的…
都這樣了,誰再看不出來她被人嫁禍,那就是純純的二傻子…
“你這意思,是另有其人..與你無關?”
國公爺頭回發覺,自己這個女兒的話這般入耳,往日裏尋她來,不是告狀打罵奴仆,就是低頭不語…何時有現下這般口齒清楚,有理有據
“不論如何也得搞清楚謠言源頭,請父親命那幾個傳閑話的上來吧”
今日慶國公發的火大,外頭奴仆跪了一地,倒是方便
不多會兒,一個幾近暈死的婆子被押了上來
也是幸來國公府一向嚴謹,隻做了些懲罰,沒得一事發便打死了事
那婆子上了廳堂,被掐醒,未等她張口求饒
已被扶起的何舒棠厲聲嗬斥道
“就是你說,從我房裏聽的些風言風語,四處傳播?”
婆子一看,這位嫡小姐不似往日不得章法言辭蠻橫,反倒是鎮定自若端的一副審問模樣,當下暗道不好
隻是事情已出,自己已是明麵上的虱子藏不住了
無奈咬牙言語“大姑娘饒了我吧,老婆子是個沒遮攔的,聽了房裏幾句嘴,便沒成算的同人喝酒戲言,幸而是沒傳到外頭汙大姑娘平日的好名聲,不然老婆子我就是死了也對不起咱們國公府啊”
好無賴的老婆子,張口不提何處聽來的謠言,含糊其辭的房裏,那究竟是哪個房裏?
又說幸而沒傳出去汙了何舒棠名聲,一下把這事兒從妄議皇家的高度,扯到不過是家中的小姐不夠禮數…
更不用說“好名聲”,她平日裏有什麼好名聲,這是陰陽誰呢…
要是換原身,那個脾氣火爆頭腦簡單的來處理,當下便打死她了事,後頭自己怎麼分辨也沒用了…
這看來,老婆子是要釘死何舒棠這事兒,說她不是受人指使,誰信啊
“你既說是我房裏,那便怪了,錢媽媽你說說,我記得自你查看我房子炭火,五回能有三回出錯兩回犯懶後,你就被我打發到外頭,如今隻管外院灑掃去了,平日裏如何進得了我的房間?那既然是進不了,從何處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