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恒彬知道自己這事做得不對,心裏愧疚,沒有抬頭,就低著頭不敢直視叢悅婷的眼睛說道:

“我和吳蔚認識六年了,隻是三年前她才調到我們所在的部隊,後來接觸得多了我們就確立了關係。”

“後來我帶著連隊在外出任務,遇到了點困難,與部隊失去了聯係,吳蔚為了營救我們,主動要求到一線,總之,那次她受了很嚴重的傷,回來之後就提出了分手,我沒同意。”

“這次我們假期不多,不等民政部門上班我們就得回部隊報到,所以,我才趕在今天下午他們下班之前匆匆和吳蔚領了證。”

“對不起,這件事怪我,是我的主意。對不起,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不能對不起吳蔚。”

阮誌茂和叢悅婷沉默了,阮恒彬部隊裏的事情他們從來不多問,也知道他不能說,從阮恒彬簡短的話語裏,他們也能猜到些什麼。

除了對吳蔚的感激,叢悅婷更多的,是想到了阮恒彬去年的升職。

在阮恒彬的軍裝下,是不是也留下了很多的“勳章”,她不敢問,也不敢看。

良久過後,叢悅婷開口:“吳蔚的傷?”

阮恒彬沒有打算瞞著叢悅婷:“醫生說,可能會影響以後生孩子。”

又是一陣沉默,阮恒彬依舊沒有抬頭去看自己的父母,他心裏也是有愧疚的。

最終,是阮誌茂先站了起來,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說:“你沒錯,做得對。”

叢悅婷擦了擦眼角,麵上帶笑,說:“你說等不到民政部門上班,你是初幾回去?能待幾天?”

“初五,初五我們就得回部隊。”

“好,我知道了,這幾天還去別的地方嗎?”

“不了,沒有什麼安排,就在家陪陪你們。”

“行,你帶著蔚蔚在客廳坐會,我去給你們鋪床。”說著,叢悅婷就要起身。

阮恒彬攔下,說:“媽,不用了,我那屋的床單不一直都是幹淨的嗎?不用再鋪了。”

叢悅婷無奈地白了阮恒彬一眼,說:“那哪行啊?你們倆剛領了證,也算結了婚了,我去把之前給你準備的大紅被罩找出來,你已經很委屈人家了,咱不能太不當回事。”

“你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提前通個氣,這弄得我措手不及,說不定……”

阮恒彬打斷了叢悅婷的話,說:“不會的,媽,今天是我做主非要拉著她去領證的,我們不在乎形式,部隊工作忙,時間本來就少,我們都不願意浪費時間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行,媽知道了,你自己高興就好。我去給你鋪床。”

叢悅婷忍著眼中的酸意出了門,阮菁菁看到就跟了上去:“媽,怎麼了?”

叢悅婷把事情告訴了阮菁菁,和阮菁菁一起把阮恒彬的房間重新布置了一下,換上了大紅的床單被罩。

其實,從阮恒彬說要帶女朋友回家的時候,叢悅婷就開始準備了兩人結婚的物品,她知道大兒子忙,回來一趟不容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就能結婚了,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