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蔚的說話聲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客氣。
這位副校長連忙左右看了看,他似乎察覺到周圍黑暗的窗子後麵隱藏了很多雙窺探的眼睛。
他被陸思蔚斥責得一個哆嗦,拳頭在衣襟內緩緩握緊。
隨即,臉上堆起有些僵硬的笑容,說道:“陸老師,陸師母,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畢竟您和顧……”
“我擔不起你的一聲師母,顧興業也不想你叫他師傅。”
副校長被陸思蔚不客氣的懟了回來,眼光瞄向一旁假裝望天的陳三,不禁有些惱怒,不過還是強裝笑臉地說道:
“陸老師,您說您都和顧老離婚了,您還管他……”
“我們已經複婚了。”
那人明顯是沒有想到,臉上的表情有些搞笑。
“哦,好。”副校長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著說:“師母您別生氣,我……我這就去安排。您直接去實驗樓等著領人。”
陸思蔚懶得和他廢話,轉身要走,身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陸師母,當年的事我也是被逼無奈,您跟顧老師說說,也體諒體諒我。還有學校裏有什麼事,您盡管直接來找我,我能辦的都能給您辦的,陸師母。”
陸思蔚哪裏有心思聽他這些廢話?急匆匆地就奔著實驗樓小跑著去了。
副校長看著陸思蔚和陳三的背影,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在門口站了大約有一分鍾,這才回到屋裏,拿起了電話。
其實他們那邊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就是下麵的組員違反了規定,意圖泄露機密。
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想要調查清楚。
核心數據和文件都在宋教授和顧焱手裏,已經仔細核實過了,沒有人動過,也沒有丟失任何一點點哪怕一個小紙屑。
所以,宋教授和顧焱這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麼多年,陸思蔚和他一直在一個學校工作,陸思蔚從來沒有找過他,連見麵都當做不認識,拿他當敵人。
他其實也不好受。
這麼多年過去,他也始終放不下顧老師,自己當上了副校長,有了好的生活,可是卻害得老師遭了那麼多年的不白之冤。
他不是從來沒有過一絲愧疚,但是他也不能丟掉現在的地位和生活,他還有家人和孩子,他也不容易啊。很多事他已經沒辦法彌補。
今天陸思蔚來找自己,他的內心也是驚訝的,他本不想插手這件事,但陸思蔚也提醒了他,他的副校長還能不能往上升,甚至能不能坐得穩,顧興業現在也是有可能在背後插手的。
他想不到風水輪流轉,現在還得仰仗顧興業對自己的手下留情。
放下電話,他關了客廳的燈,獨自一人在沙發上坐了好久。
就在陸思蔚和陳三往一號實驗樓跑的時候,醫院產房的門被忽然推開了。
“誰是阮菁菁家屬?”
“我我,我是她媽。”李春花連忙上前。
護士打量著李春花,不確定地問:“我記得,你是……你是她親媽還是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