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錦忍著難受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租的房子,他甚至覺得自己來到這個國家好像做了一場夢。

國外的老大還在催促,承諾他完成這次任務就將他安排進國家的某個事務部,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

他一個黃色皮膚的人在一個白人的世界裏,一直都生活得很是艱苦。

從他父母那一輩就承受了太多異樣的目光。

他們歧視自己,排斥自己,更欺負自己。

錢程錦都咬牙挺過來了。

錢程錦以優異的學習成績考上了那個國家最頂級的大學,也成功的跟在了約翰先生身旁,成為了約翰先生的徒弟。

可是,這裏的人不知道,約翰先生的徒弟有很多,他教過的學生,他都叫做徒弟,以此顯示他的平易近人或者桃李滿天下。

這次能夠跟隨約翰先生來到這裏,也不過是因為他的膚色。

錢程錦想要在畢業之後,能夠在那個國家尋到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其實很難。

一直以來那些白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根本毫不掩飾他們對錢程錦的厭惡和討厭。

錢程錦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絲希望,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他長在國外,對於他父母的祖國毫無感情。

也許他的父母對這裏也沒什麼感情,否則也不可能幾十年都不回來。

錢程錦腳步虛浮地走回了家,掏出鑰匙正打算開門,隔壁的門忽然打開了。

“小夥子,你……我剛剛看你著急忙慌出去了,是出啥事了?”

鄰居家的老太太從打開的門縫裏露出半張臉,眯縫著眼睛問錢程錦。

錢程錦向來不愛和這些鄰居大媽們說話,現在心情不好,更是不想說話,隻看了老太太一眼,就繼續開鎖。

老太太想退回去關上門,可關到一半手又猶豫了一下,又打開了一點再次問道:

“小夥子,和你一起那個……那個女的,她咋樣了?”

錢程錦這次回頭看向了老太太,看到錢程錦疑惑打量的目光,老太太心裏反而踏實了一點,看來那姑娘沒跟小夥子告狀,老太太不禁鬆了口氣。

錢程錦想要從鄰居老太太臉上看到一些蛛絲馬跡,他不明白今天這個向來不打招呼的鄰居,為什麼這麼關心他家的事,她是如何知道景羽航身體不舒服的?

錢程錦停下了打算開鎖的動作,轉過身反問道:

“她怎麼了?和你有關係?”

老太太嚇了一跳,連忙退回了屋裏,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嘴裏說道:

“小夥子看你平時穿得挺好,想個有身份的,怎麼也學著訛人了?她是死是活可跟我沒有關係,我可啥都沒幹,你你你……你可別想訛我。”

隔著單薄的門板,錢程錦將鄰居老太太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錢程錦走上前,沒有敲門,隔著門直接說道:

“我警告你,她要是沒事最好,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別想著撇清關係。”

錢程錦一見老太太這麼反常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事,老太太還知道景羽航不舒服,說不定景羽航忽然這樣,也有這個老太太的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