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蔚見一向嚴肅的陳教授竟能聽她絮叨這麼長時間,而且看樣子還挺愛聽,於是笑著坐了下來,玩笑著問陳教授:
“陳教授,您認不認識我侄媳婦啊?她在咱們學院也挺出名的。”
陳教授聞言將桌子上裝好的各種降火茶都捧了起來,對著陸思蔚說:
“我能不知道嗎?她可不是挺出名,是相當出名,恐怕不比我這個老頭子差。”
見陸思蔚還想說什麼,陳教授連忙往外走,說:
“別開口啊,最近老多人找我走後門了,我招誰不招誰,誰說話都不好使。”
見著陳教授逃似的就出了門,陸思蔚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我們菁菁用得著走後門?哼,就怕我大侄子不願意放人呢,考了你的研究生,我侄媳婦還要不要家了?”
陳教授是真的上火了,嘴上的大泡短短時間就鼓起來老大。
所有見了陳教授的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接著就是一連串的關心問候,弄得陳教授煩不勝煩。
倒不是煩這些好心的同事,而是他自己心煩。
回到辦公室,陳教授不僅找了外間的茶幾、沙發,連裏間的辦公桌、椅子、書櫃、甚至書桌下麵都找了。
就是不見文件的蹤影。
正靠在椅子上兀自心煩,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聽到聲音,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陳教授理了理衣襟,問道:
“小李,你怎麼來了?有事?”
“陳老,7802班的生活和紀律問題是我負責的,聽說班上有同學已經連續好幾天不上課了,我過來跟您說一聲。”
陳教授本來是不用知道這些事的,可是想到景羽航,他又坐直了身子,看著李老師靜靜地聽著。
“那個叫景羽航的學生,這個學期就沒有在宿舍住,至於原因是什麼我暫時還不知道,還有這幾天她曠課的事情,我暫時還不知道原因,我得找學生再好好問問。”
“本來這個事情不應該拿來煩您的,隻是我看前一陣景羽航總來找您,應該跟您還挺熟的,怕您擔心,告訴您一聲。”
陳教授點點頭,說:“她前段時間問題比較多,總跑來問問題,我以為她還挺好學的,就多說了點。今天也是臨時決定點名,點名冊上麵都連續記了那麼多曠課了,實在太不正常了。”
“按理說,這種事我不該管,隻不過人家學生來咱們學校上學,雖然都是成年人了,可咱們還是要對學生們負責,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呀……”陳教授用手指虛空點著李老師說道,“到時候看你怎麼對學生家長交待,遇著那厲害的,非扒掉你一層皮不可。”
陳教授端起桌上剛泡的金銀花喝了一口又繼續說:“你們啊,還是年輕,經的事太少了。學生的任何問題咱們當老師的都不能大意。你也別嫌我多事,嫌我煩,我不僅是擔心學生,我也為了你好。”
李老師坐在陳教授對麵不住地點頭,說:“是,我明白,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竟然她不住宿舍這麼久我都不知道。”
“太久沒查寢了吧?”
陳教授也是年輕時候過來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年輕人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