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菁菁和顧焱都沒接這個話。
當初提出這個想法也沒指望著他們能聽得進去並采納。
對於阮菁菁來說,她是知道最後的結果的,但是當初那個村子能成功不代表別的地方都能成功。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村子裏本來就存在很多積累起來的頑固問題,胡樹民和白守業的看法就不一致。
第一年的包產到戶就沒有推行得特別徹底。
隻在幾戶願意的農戶簽訂了免責協議,這才剝離了出去一部分。
胡樹民和白守業分別領著兩撥人在村裏幹了起來。
現在好了,矛盾也沒了,全國都在推行了,村裏人的生活也都好起來了。
不管怎麼樣這也是個好事。
胡樹民是真的對顧焱和阮菁菁這兩口子很有好感,後來他也和在部隊當營長的兒子聊過,他兒子胡建軍也說,顧焱和阮菁菁的想法確實很超前,也很有遠見。
現在全國都在按照當初顧焱和阮菁菁提出的那個想法來推進,胡樹民更是對二人信服得五體投地。
隻不過,現在這樣一來,村裏人的生活水平差距就拉開了。
有那能幹的,也有願意偷懶的。
每到春天這個分地的時候,就成了全年最令村幹部上火的事。
像王麻子和王寶勝這樣的,到了秋天不餓死就不錯了,眼看著大家夥日子都過得好起來了,他們依舊住在破舊的、四處漏風的草房裏,依舊吃了上頓沒下頓,生活甚至不如吃大鍋飯的時候。
王麻子和王寶勝幾乎每見到村長一次就要哭一次。
村長也煩,也拿他們沒辦法,多年來的思想導致他沒辦法甩掉他們不管。
到底也是自己的村民。
胡樹民也是上了火了,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在置辦年貨,就這倆貨,成天到他那哭窮。
說是村裏改革,把他們兩個貧下中農給拋棄了。
一吃不上飯,二穿不暖衣,三,更是娶不上媳婦,老大不小還在打光棍。
胡樹民給氣得夠嗆,剛剛也是為了躲王寶勝才溜出來的。
胡樹民想著,這兩口子腦瓜好使,看能不能給出個主意。
顧焱一聽是那倆貨的事,理都不想理,他可沒忘了當初這倆玩意可都打過阮菁菁的主意呢。
不是看在老村長一心為村子的麵上,顧焱連胡樹民都想給趕出去。
阮菁菁笑著拉了拉顧焱的手,對著胡樹民說:
“村長,這種人您也管不了他們一輩子啊,他們這樣隻會拖累村子。實話跟您說吧,就是再往後十幾年、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上百年,這種人依舊會存在,你是沒有辦法拉拔起來所有人的。”
胡樹民摸了一下口袋,手指動了一下又鬆開,將已經捏到手裏的香煙又放了回去。
“不過……”
阮菁菁看胡樹民確實上火,而且村子裏未來也不隻是隻有這兩個懶漢,於是便說道:
“其實村長可以安排村裏的幹部或者積極分子,來一對一地盯著這些比較落後的個人,可以製定一些詳細的措施和方案來督促,把整體的秋收大目標細分細化,每一步都要盯緊落實。”